第36节

彼，何愁官兵不败？”

晁盖明白了过来，顿时大喜，伸手紧拉住曹手道：“若是如此，梁山又何惧朝廷？”

曹反手和晁盖握紧，指着自己一群新老兄弟笑道：“我的兄弟，岂不也是天王的兄弟？回待细细安排一番，有那喜欢热闹的兄弟，大可先去梁山落，又有何妨？”

晁盖本也热闹，恨不得终和兄弟们相聚一处，闻言越发欢喜，大笑道：“若依晁盖意思，倒不如找个兄弟充了都职位，武兄亲自来梁山做主。有武兄之韬略本领，便来数十万军讨伐，也不惧他！”

曹肃容道：“江州一行同生共死，在武某心中，我等本就是自家，梁山阳谷皆一家也，你我谁做主都是一样，何分彼此。”

晁盖吴用等闻言大喜，刘唐等也各自欢喜，都道：“有大哥这番话，我等兄弟又亲近一层也。”

黄文炳跟着大家一起呵呵的笑，小眼里光闪烁，心中如猫儿抓般躁动不止：“此行事，如文火熬粥，不见烟火气，而粥已自沸。梁山如今大半已他掌心，众犹无察觉，此等手段高莫测，将来必要大弄。我拿出真才实学报效，不信竟没个锦绣前程。”

大致商量罢方向，樊瑞唤小喽啰上了满桌酒，众痛饮一场，暂时分别，晁盖等带了江州缴获的一半物事，分几队前后先行。

曹等则说定先行休整几，也让连赶路的一众家属缓气，将养，正好待晁盖等走远些，再行上路。

到第二，众又聚在厅中闲话，樊瑞拿出地主身份，笑吟吟道：“这芒砀山虽不高，却也有几处胜迹，颇足一观，若是诸位哥哥有兴，吾等不妨携酒同游。”

听了此话，许多好汉都大感兴趣，纷纷要去游山，曹也乐得参与其中，留几个喜静的兄弟在家看护，便带着石秀一等，随着樊瑞满山游览。

众一连走了几处名胜，又到了陈胜墓，却是早已毁损得不成模样，众都叹息，说：“好条汉子，却是坟墓都不能保全。”曹道：“此墓东汉时即空也。”时迁听了兴起，跳进墓中查看一遭，出来报道：“石室内果然一无所有，墓道石椁，尽遭毁损，看痕迹，果然是数百上千年前被盗。”

曹叹道：“此也是搅动一时风云之物，汉高祖曾封为‘隐王’，令三十户家耕作于此，世代守护。谁知到了东汉时，朝廷不再过问，那些家也各自迁离，又岂能不被盗毁？”

樊瑞忽一拍手道：“是了！我闻魏武帝曹起兵于谯县，盗掘无数大墓，起墓葬以充军资，这芒砀山离谯郡不过一二百里，想必便是魏武当初之恶行。”

老曹当年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恶名昭彰，樊瑞一说，不少都笑了起来。曹顿时古怪，沉默良久，才摇起道：“这厮其实冤枉地很，昔年派摸金校尉来时，此处便是空墓。”

樊瑞惊道：“哥哥果然博学，这等琐碎之事，竟也知之甚详。不过曹盗墓极多，却是不假，哎，发遗冢，未免太损德。”

樊瑞不过随感叹一句，曹面色却越发难堪，默默地走了几步，沉声叹道：“樊兄弟这话，其实道理不错。呵，想那曹，欲接双亲来身边尽孝，不料反害了老父母和二弟，遇见歹，害死全家；又因浮轻敌致降将复叛，长子、侄子、将皆遭累杀，夫也从此恶了谊。呵呵，白发双亲，惨遭横死，至骨，阳离分，此皆曹无德之过也。呵，这厮以为名，以德为字，而德何在？此祸之本也。”

与德同义，孟德者，德之长也。

说着，他声音愈发悲怆起来：“长子昂，忠孝勇猛，英年早逝；幼子冲，聪慧绝伦，天妒夭折……以至后继乏，世子曹丕篡汉，数代帝子，皆无物，国祚区区四十五年，便为司马氏篡之，与昔篡汉形无二，此亦曹无德之过也。”

长长叹息一声，沉默良久再次开，音色悲慨凄楚：

『“汉征西，汉征西，

帝血殷殷藏诏衣；

四极倾颓思重立，

泗水不流白骨积，

北方千里无鸣；

汉征西，汉征西，

志渐移兮义渐稀；

为汝名德汝字，

文若功高死何凄，

德殆尽长戚戚；

汉征西，归来兮，

复汉土兮挽汉旗；

漫漫远道唯弘毅，

顶青天不可欺！”』

不知何时，两行泪水，顺着曹脸颊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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