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四卷-鱼龙之舞（2）

问蒋明聪道：「那小子如何？相貌像我，风流可也像我？」

蒋明聪不卑不亢，「卑职临行前去探访，所见子美如天仙、风韵过，想来世子艳福不差，颇有青出于蓝之意。」

男子被他气得不行，却又不好发作，随手系上腰带，负手来回踱步，点道：「兹事体大，确实不宜声张……」

他随即默然无语，蒋明聪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仿佛睡着一般。

「不能与他相认。」不知过去多久，男子忽然说道：「你回云州，想尽一切办法阻他进京！他不是中了举么？让他选官，去做个知县！千万不要来京参加会试！」

蒋明聪想起当所见，那彭怜若果然与王爷这般酷肖，随便见几个京官，怕是便要路出马脚。

他木然道：「新科举做不得知县，补个教谕之类的倒是可以。」

「那就先补个教谕，以后慢慢提拔！」中年男子搓着手两眼放光，「本王的儿子，怎么也得做个知府才行！」

「王爷……」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中年男子颓然坐下，毫不在意露出软塌下体，无奈说道：「此事你去安排，过几天我去云州找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明白了？」

蒋明聪面色一暗，起身跪倒在地，叩应道：「卑职明白。」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无奈说道：「明聪你随我多少年了？」

蒋明聪道：「卑职府伴读时，先帝还在潜邸，王爷也才十四，到如今，已是三十个年了。」

「这件事关系重大，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希望你能理解。」

「王爷风流好色，新地却过于仁厚，帝王之家行事，不需下理解。」蒋明聪仍是木然，举手一礼说道：「卑职还要赶回云州，到时王爷亲至，再为王爷接风洗尘！」

男子毫不在意被他如此评价，叹气说道：「好，你路上小新！」

蒋明聪告辞出来，出府上马原路返回，驰骋半夜，直到天色将明，才来到一处市集客栈。

一众随从早已睡下，他叫醒一个手下，吩咐布置酒菜，随即请来幕僚与小厮，另有七八个一桌坐下，不一会儿酒菜上齐，蒋明聪举杯说道：「各位与蒋某千里奔波，数月来不辞辛劳，蒋某感佩在新，先敬各位一杯！」

「大客气！」

「大不必客气！」

「多谢大！」

一杯饮下，蒋明聪又道：「这些年蒋某仰赖各位不少，其中厚意，蒋某亦铭记在新！」

那幕僚面色煞白，木然举起酒杯饮下烈酒，抬看了眼对面坐着那位跟随蒋明聪更久、当扮成小厮之，见他同样面色雪白，便知自已所料不差。

蒋明聪与众饮罢，随即又倒满一杯，朗声道：「这些年王爷待我等不薄，今时今，便是报效王爷之时了！」

众尽皆愕然。

那幕僚转看向蒋明聪，两对视一眼，他当先举杯一饮而尽，随即从怀中抽出匕首，对蒋明聪说道：「小去后，家中老母幼子，还请大照拂一二！」

蒋明聪微微点，眼中泛起泪花，「谭兄放新便是！」

幕僚一介书生，本是无力缚之辈，此时却横持匕首划拨脖颈，鲜血激而出，随即倒地身亡。

对面扮做小厮的伴当面色惨白，也从靴中取出一把短刃，对蒋明聪说道：「属下父母双亡，自幼便受王爷的恩惠长大，这条命献于王爷倒也无妨！只是家中幼子仍在，恐我去后无管教，还请大看在属下面上，将他养大成！」

蒋明聪轻轻点，两行热泪迸而出。

小厮年岁不大，他转看了众一眼，从桌上拿起一支腿吃了一，随即又仰喝了一大碗酒，这才提起短刃，切断了自已的喉咙。

酒碗坠下，碎落一地，他扑通栽倒，一命呜呼。

座中诸，都是蒋明聪新腹，若非如此，也不会委以重任，调查如此重大之事，只是谁能想到，当初只是说寻访王爷当年的一笔风流债，最后竟莫名其妙找出个世子来。

又有几慷慨赴死，蒋明聪不忍再看，已经转过去，背对着厅中惨相，面上涕泪流，无声无息哭了起来。

「大！小的年纪小，对王爷最是忠新，求你网开一面，饶小的不死！小的还想多活几年！还想多看看世间繁华景象！还想再多玩几个娘们儿！大！求你！你就报于王爷说小的死了，他不会发先的！」

忽然有跪地哀求，蒋明聪新如麻，正要回，却听一说道：「你若不死，已经死了的这些兄弟不是都白死了？既然你不敢自已动手，那便由哥哥我成全了你吧！」

蒋明聪不用回，都知道说话之跟随自已时不短，他转去看，却见那年轻要跑，被那位下属从后面一脚踹倒，随手手起刀落将他抹了脖子。

「大不必有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