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三卷-鱼跃龙门（6）

：「二位相公，哪位是今科严济严相公？」

严济转过身来，平淡如水说道：「我是。」

那衙役喜上眉梢，拱手一礼笑道：「恭喜相公，贺喜相公！您高中了，是今科的解元郎！」

一旁另一个衙役也挤上前来，不顾同僚鄙夷目光，大声说道：「解元郎！本县父母陈大已在府中相候，还请解元郎速速还家！」

严济苦笑一声，冲彭怜拱手道：「如此愚兄便先去了，今这酒，倒是不能再喝了！」

彭怜拱手笑道：「生何处不相逢！严兄且去，小弟结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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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济也不虚伪客套，微微点，便随着众簇拥下楼去了。

彭怜起身凭栏远望，但见大江肆意奔流，市井喧嚣一片，他心中凝定，便是方才如此喧嚣吵闹，他也没想过会是自己中了解元，这份自知之明极是难得，这份豁达心境，却更是修道法而来，平常怕是难以望其项背。

他又喝了几杯醇酒，只觉得酒兴已尽这才下楼结账，朝门外走去。

将近晌午，客渐多，有几位锦衣客与他擦肩而过，一不住回瞩目彭怜，在门愣怔良久，直到友呼唤方才醒过来内。

彭怜醉意上涌，却不知道这些，他昨夜在知州夫白玉箫处过夜，今晨天微亮时才出来，这些子他夜里都会过来与白玉箫缠绵缱绻，直将那妖娆哄得心花怒放，如今对他已是言听计从，将他当做明一般。

彭怜本欲还家，路上遇到两个酒醉书生，才想起今放榜之事，他转去了贡院，却被门前如山如海的群劝退了，回来路上，鬼使差上了望江楼，却与今科解元同桌饮酒，世间诸事之，如此可见一斑。

已是薄暮时分，彭怜轻轻打了个酒嗝，这才推门而。

正院之内，应白雪正来回踱步，见他进门，这才长出气说道：「的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彭怜一愣，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见他关切，应白雪连忙笑道：「喜事！喜事！相公中了举了，乡试第四名！名列五经魁呢！」

彭怜微笑点，「只知道能中，没想到竟还是个经魁！」

应白雪喜不自胜说道：「相公还请抓紧更衣，报信的先去了咱们旧时住着那院子，辗转才来到这里，本来就晚了几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相公，拖延至今，只怕贡院那，受礼已然开始了！」

彭怜一拍脑门，赶忙内更衣，随即匆匆作别应白雪，直奔贡院而来。

等他亮明身份，早有衙役上前将他领进贡院大门。

中庭之内，站着几排考生，为首一穿着缀红青色缎袍，戴官纱大帽，气宇轩昂，正是之前见过的严济。

众正行大礼参拜，彭怜也不刻意上前，只在末尾处同样行礼，并不引注目。

随即众内，与主考官重新见礼。

彭怜与众全不认识，只认得严济一，各项礼毕，众才告辞出来，彭怜等那些新中举与严济打过招呼，最后才过去说道：「严兄如今是新科解元，小弟也来凑个热闹，你我如今已是同年之谊，后倒要多多照拂小弟才是！」

他说得毫不客气，严济却毫不在意，笑着点说道：「自然自然！明年赴京会试，你我兄弟二还要并肩作战！」

两略略寒暄，又有过来与严济说话，彭怜笑着拱手告辞，这才回到家中。

府中张灯结彩，一团喜庆气氛，正厅灯火通明，应白雪置办了几桌席面，就等彭怜归来庆功。

见他回来，正忙活着的翠竹连忙福了一福，随即转身小跑内传信去了。

彭怜正莫名其妙，却见珠儿彩衣在那里捂嘴偷笑，便笑着问道：「搞什么名堂？」

两个丫鬟自不敢说，不过片刻，后院脚步声响，一种莺莺燕燕各自穿着喜庆服饰，一起来到前厅，冲彭怜一起行礼道：「妾身恭迎老爷回府！」

从左至有，练氏应白雪陈泉灵洛潭烟洛行云栾秋水依次排开，后面岳溪菱与岳池莲并排而立，由着陆生莲许冰澜两位晚辈扶着，笑吟吟看着众此举，也是一样的喜庆衣裳。

应白雪最先说道：「以前叫老爷官只是敬称，如今却是实至名归了！」

栾秋水也道：「如今便是有了官身的举老爷，妾身等也跟着沾光了！」

「不过乡试中个举而已，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彭怜若无其事过去坐下，由着丫鬟们给自己更衣。

应白雪笑道：「泉灵父亲考了一辈子都只是个秀才，相公不及弱冠便是举了，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岳溪菱也笑道：「你舅舅便是举出身，便是你树廷表哥，也是十九岁时中的举，吾儿比他还要早了三年，却不可妄自菲薄！」

彭怜笑笑摇，「孩儿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觉得这一下来，一切便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