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九卷）第十章

洛高崖胡子一立，瞪眼说道：「胡闹！儿家家，参加什么县试！」

洛潭烟撒娇不依，栾秋水洛行云一旁解劝，一时好不热闹。

说了一会儿闲话，洛高崖起身离去，留下栾秋水母与彭怜屋中闲坐。

「相……怜儿后是住在府里，还是回去那边？」栾秋水险些误，不由面色微红，中叫着这般称呼，竟是有些别扭。

「回禀师娘，年关将至，这几自然便要回去，只是间过来读书便是，」彭怜扫眼洛行云，继续说道：「两边离得也不算远，学生脚力尚可，来回奔波便是。」

栾秋水轻轻点，对潭烟说道：「你去吩咐洛安备下客房，怜儿今便先住下，明拜师礼后，再与你姐姐一起回去……」

「还备什么客房，与姐姐睡在一起不就好了！」洛潭烟脸色微红，直接揭洛行云与彭怜瓜葛。

洛行云面色微红，笑着骂道：「就你嘴碎！母亲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许多废话！」

「咦！」洛潭烟做个鬼脸，蹦跳着出门去了。

看儿走远，栾秋水才对彭怜说道：「听方才老爷言外之意，已是许了你与云儿之事，只是若想长久，还需另辟蹊径。依云儿之意，想让你与潭烟结为良伴，却不知怜……相公何意？」

彭怜看房门关着，便起身走到栾秋水旁边，探手勾起美尖尖下颌笑道：「云儿早就与我说过此事，潭烟小姐聪明灵秀、跳脱活泼，说不动心倒是假话，只是我二素昧平生，此时初识，说这些岂不言之过早？」

「倒是水儿刚才那般端庄，倒是让我心痒难耐，这会儿没，叫声好听的听听如何？」

栾秋水涨红了脸，看儿洛行云抿嘴而笑，不由娇嗔说道：「好哥哥！一会儿烟儿回来撞见反而不美！且去那边坐着说话！」

彭怜刚才与洛高崖一番对答，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洛高崖随意拿起一本书，其中佳句便即顺手拈来，不说学问高低，便是这般年纪如此记心，聪慧便不在自己之下，尤其说到学问微处，虽只是一问一答，言语之间仍能微言大义、言简意赅，却是彭怜从未见识过的。

彭怜受玄真教诲，素来谦冲自守，从不觉得自己如何了得，下山之后，更是知英雄起于市井，稻粱亦有谋，为更加谨小慎微，与他年龄实在毫不相衬。

寻常少年男子，若是如他一般与洛高崖发妻有了，再与洛高崖相对，言行举止、态度自然难免流露轻视，栾秋水与彭怜往不，担惊受怕便是由此而来。

相比而言，洛行云却知郎脾气秉，虽也担心，终究不似母亲那般担惊受怕。

只是受了洛高崖那般考校，彭怜无力反抗，只能将邪火撒在栾秋水身上，闻言竟不听命，反而伸手到衣间握住一团椒搓揉起来，调笑说道：「看到便看到了，以后做了夫妻，难道还能瞒得住她？」

栾秋水哪里敌得过这般轻薄，身子瘫软下来，只是央求说道：「好哥哥！亲哥哥！求你放过！总要等到晚间，妾身母在倾力服侍相公可好？」

洛行云一旁笑道：「哥哥莫再欺负娘亲了，一会儿用过晚饭，到床上随你折腾呢！」

彭怜促狭玩弄片刻，算是出了胸中恶气，这才回到椅中坐下，笑着说道：「以后被恩师惩戒，少不得要找你们娘俩撒气！」

栾秋水娇媚瞥他一眼，轻声笑道：「也好意思的！没事儿拿我们家撒气！」

洛行云随声附和：「只当我们母好欺负不成！且到晚间辨个雌雄！」

三笑成一团，虽不能彼此亲近，却也其乐融融。

夜时分阖家用过晚饭，洛高崖难得与妻同桌用饭，眼见彭怜如此聪明俊秀，只觉后继有，不由喜上眉梢，竟是多饮了两杯，沉沉醉意上涌，先去内间榻上睡了。

待众收拾妥当，潭烟也去睡了，栾秋水支开手下丫鬟，不由为难说道：「你师父睡在房里，只怕晚上不便，不如相公且先回去，今夜便熬着过去罢！」

洛行云一旁说道：「父亲许久不曾在娘亲房里睡过，今却是如何转了子？」

栾秋水面色一红，轻声说道：「大概见我病愈，有心与我重归于好罢？」

洛行云闻言不由左右为难，母亲先对父亲不忠，如今再与父亲同床共枕男欢，岂不又与郎不忠。

栾秋水斜看彭怜一眼，将他也面露关切，赧颜小声说道：「为娘既已许身彭郎，岂能再失贞洁？若是你父索取，为娘便说此病须禁行房，若是恢复，便要旧病复发，想来他也不至于过分相……」

洛行云心中难过，知除此外别无他法，莫说母亲此刻尚未彻底痊愈，便是恢复如初，如若真个左右逢源，只怕彭怜也不会答应，眼下木已成舟，当时顾虑来得如此之快，实在出乎所料。

计议已定，彭怜与洛行云各自回房休息，待到夜半时分他听着窗外夜静，这才整束衣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