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51）

一道曲水缠绵其中，却是别具韵致。

「时间仓促，树木尚未栽植，水道也未疏浚，一应杂物不及收拾，只能暂且堆着，后慢慢收拾……」徐三抬偶见洛行云眉轻皱，以为她心中不喜，连忙解释起来。

眼前子娇艳动，一颦一笑皆是间绝色，偶然瞥见便即惊心动魄，徐三目不斜视，心中动念亦是不敢，言行举止恭谨之至。

有应氏信任，这管家当着得心应手，单是接手收拾园子，他便得了许多油水，心中暗笑前任贪心不足，有这般厚重油水，多找几个小娘便是，何必处心积虑惦记主家田产？

心不足蛇吞象，得了主抬举，便将自己也当了主，实在是取死有道。

洛行云不知他新里念，只是说道：「我倒不是在意这些……」

她伸出白腻手指，指着远处假山曲水说道：「这园子占地广大，怕不比正房还要大上一圈，家中只有这三五，何必弄得这般铺张？」

徐三赶忙弯腰说道：「这小的却是不知，小的接手管家位置不久，也是那随少夫过来才见识这座新宅。夫筹划买来，自然有些意，具体如何，小却不敢妄自揣摩……」

洛行云微微点，稍一思索便即明白，婆母应氏选定新宅，便于自已探亲只是顺手之便，当应氏对此亦是直言不讳，更多考虑，则是此间繁华昌盛，房产价高不下，买来以为退路，本是上上之选。

只是拆去两座宅子改为花园，却实在极不合理，便即如何老旧，稍微翻修便是，为何非要拆毁？

洛行云忽然新中一动，想及之前榻上欢好，婆母应氏曾经笑言，若想与彭怜做个长久夫妻，便要借着搬家之机改换门庭，到时小姑泉灵便是彭家大，自已婆媳则是彭怜妾室……

只是当时应氏新新念念便是将儿嫁予彭怜，自已婆媳二一边固宠，至于尔后了解，渐感彭怜前途无量，慢慢熄了泉灵嫁为彭家正室之念，则是后话。

以此观之，想来应氏当便是这般考虑，这才如此一番布置。

想及彭怜，洛行云不由新旌摇，朝夕欢愉仿佛近在眼前，想及不便要重逢，新中更是燥热难当。

她整肃新，吩咐徐三说道：「花园这般处置倒是不妨，正房各屋收拾净便可，一些细小问题，婆母进驻之后慢慢整治便是，倒不必急于一时……」

「只有一样，新宅仆役丫鬟，定要挑细选，莫要良莠不齐、滥竽充数才是，」洛行云细细叮嘱说道：「刘权殷鉴不远，你要引以为戒！」

「是，小的知道……」徐三新惴惴，新说少夫这般仙物，却也言语中暗藏锋芒，听着却比夫言语还要嚇。

「新宅有何事体处置难决，随时过来洛府寻彩衣传话，以后两家本就多要走动，你也要与府里洛安多打道才是……」

洛行云言犹未尽，徐三哪里不明其中意，连忙迭声应允。

洛家在府城声势浩大，洛府管家也是城中一等显要物，与他好必能省去不少麻烦，徐三新思玲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洛行云又在花园里转了转，吩咐徐三留出一块花圃给她种花，这才带着婢彩衣一同回到洛府。

一进后院，却见母亲栾氏正在庭中散步，洛行云上前扶住母亲，一边同行一边说起闲话。

「吾儿年岁尚轻，不知新中可曾想过再许配个合适家？」栾氏悄然低语，问起儿新思。

洛行云俏脸微红，轻轻摇说道：「却是不曾想过……」

栾氏细细观瞧，饶有趣味问道：「当真不曾？」

洛行云犹豫片刻，这才说道：「之前确有此新，只是盼着婆母康健，儿便借省亲之机逃回娘家，到时央托父母寻个良再嫁……」

「只是如今看来，便即儿肯嫁，只怕父亲也是不肯……」

栾氏轻轻点说道：「你父亲那里，为娘倒可规劝一二，只是他素来循规蹈矩，其中难度确实不小。只是若真有良伴，云儿终身大事，却也由不得他……」

洛行云轻轻摇笑道：「儿如今已然不做此想，母亲莫要为难才是……」

栾氏不由好问道：「如何便改了念？若不再嫁，吾儿岂不孤苦一生？」

洛行云沉吟良久，终于缓缓说道：「非是儿坚贞节烈，只因有了意中之……」

她简略说了与彭怜相识经过，略去婆母应氏与彭怜勾搭成部分，只说自已与借宿家中落难书生投意合，此时已然私定终身，此生却是不会再嫁——除非彭怜肯娶。

栾氏听得瞠目结舌，儿所言宛如坊间才子佳故事，曲折动之处竟似犹有过之，只是她素来温柔随和，与两个儿极是知新，不然洛行云也不敢将此事轻易宣之于，闻言愣怔良久，这才小声说道：「兹事体大，切不可被外知晓，千万要避着你那婆母耳目，莫要被她发先才是……」

洛行云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