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43）

2024年1月21

第四十三章·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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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柳巷，声喧闹，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一处偏狭角落，一座古旧宅院门，两个子送走昨夜宿在宅子里的客，随后虚掩院门，一起返回院里。

「怎的妈妈亲自出马了？」年长子一身艳丽裙装，红色镶金披帛，缀珍珠细纱长裙，两条云水波摇广袖，一身金珠首饰暗夜里光泽闪耀，面上浓妆艳抹，却难掩天生秀丽。

「听五儿说是那公子识了妈妈装扮，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取了幅卷轴来，妈妈便卸了妆容，与那公子一起进了房间……」随行丫鬟年岁不大，一身淡黄色衣裳，却也眉清目秀、相貌可。

两这边絮絮低语，东北角小楼房门打开，一个年轻子盛装出来，对那年长子微笑说道：「二姐屋里客走了？」

被称作「二姐」的年长子笑道：「可不是么！昨夜吃多了酒，总是痴缠不去，又流连了一会儿，总算劝走了！」

「可是呢！房里从夜间闹到清晨，妹子这边听得都清楚，二姐生受不少！」

「哪里比得四妹这般福气，遇到这样一个阔绰少爷，一包就是一年！姐姐我可是要每迎来送往，才能有饭吃……」二姐儿微微一笑，扫了一眼正房香闺，拿眼色递与四妹。

「包是包了，却总是不见个，惹得抓心挠肝，好不难过……」那四妹也是七窍玲珑，拨弄眼色与自家姐姐往来沟通，显然默契十足。

两隔着庭院眼汇，齐齐看向正房，随即相视一笑，各自回了房中。

正房之中，一墙之隔，彭怜斜躺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艳名「玉京春」的美练倾城为自己含弄吹舔，不由好问道：「倾城家中几个儿？是否各个都似雪晴一般绝色？」

练倾城吐出昂扬，双手叠握套弄，娇声回道：「养着六个儿，做这营生的却只有三个，方才院中说话的是二姐儿和四姐儿，五儿哥哥见过，六儿年岁还小，并不在此间居住……」

彭怜轻挑美下问道：「以你才底蕴，加上李休所留，锦衣玉食也是不在话下，为何还要从事这般勾栏生计？」

练倾城亲吮首吐弄半晌，这才沉吟说道：「儿身无所长，在这行里混迹二十余年，早已习惯这般迎来送往、生张熟魏，若要真做个富贵闲，只怕几下来便要浑身病痛……」

「加之始终心存侥幸，盼着风月场里遇着救星，或者遇到那知识趣之，也可一解相思之苦……」

「不瞒相公，这些年里偶有那风流倜傥佳公子莅临寒舍，也动过心思，」练倾城幽幽一叹，无奈说道：「只是这些年里，英俊小生多有，床上英豪却少见，寻常男子纵酒色，便有本钱雄厚的，却也早就掏空了身子……」

「近水楼台，得的却都是水中明月……」彭怜轻轻一笑，轻轻拍打美香腮，随即笑道：「好在倾城倒不白等，如今遇到为夫，岂不守得云开见月明？」

练倾城莞尔一笑，不由喜上眉梢，展颜说道：「自是这般道理！余生有靠，若能追随相公左右，这勾栏生意，倒是不做也罢！」

彭怜正色问道：「只是方才所言，倾城可曾想好？真要归附与我，此生你便不可再与旁！」

练倾城眼波横流，白了一眼彭怜嗔道：「儿家谁不愿意从一而终？不是流落风尘，如今也是正经家妻室！相公如此相貌风流，真能厮守到老，谁还肯许与旁？」

彭怜不由讪讪，「我还当你过惯了风月场中生活，过不得寻常子呢……」

「便是风月场中，似这般年纪，也要寻个归宿，或与他做妾，或寻个老实嫁了，过些平常子……」练倾城苦笑一声，「只是确如相公所言，大多欢场子，习惯了被呵哄、锦衣玉食，真个要过平常子，只怕落差不小，能有善终的，可谓少之又少……」

彭怜点称是，随即问道：「你若真个随我而去，这几个儿却要如何处置？」

练倾城娇媚一笑：「相公若能一起收到房里，倒是一桩美事……」

见彭怜便要拒绝，美娇俏说道：「不过开个玩笑，相公莫要认真才是……」

「家中六个儿，皆是认的螟蛉义，大姐儿雨荷二十有九，前岁从了良为妾；二姐儿雪晴二十有五，姿容冶丽，还有几年青春；三姐儿露浓二十有二，正是花容月貌，只是未曾出门，如今已不接客了；四姐儿霜妍年方十八，却是行不久，刚被一位客商包下，说是下次再来就要接去新宅居住，若是得幸从良，倒也是一桩美事……」

「五儿尚未及笄，六儿更是垂髫之年，这些儿，若无福分不能追随相公左右，有心从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