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地，却又无比
准地，扎在了苏婕的心上。她的眼
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她想抱抱
儿，想告诉她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
音。
顾青然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看着泪眼朦胧的苏婕，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既懂事又让
心疼的小姑娘。他
小心翼翼地，确保被子把自己从脖子以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况下，从被窝里伸
出了那只完好的左手，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彤彤的
顶上，温柔地摸了摸。
「彤彤，」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听大哥哥说。」
「你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可以代替他。他永远都是你
的爸爸，也永远在妈妈和你的心里，对不对？」
彤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迷茫。
顾青然继续说道，他的眼神无比真诚：「而我，会像你的爸爸一样，用尽全
力去
妈妈，也用尽全力去你，去保护你们。可以吗？」
他没有说「我会代替他」，而是说「会像他一样」。他没有说「我会成为你
的新爸爸」，而是用一个问句，「可以吗？」，来征求这个小孩的许可。
在这一刻，这个被子下的「地鼠」，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大男孩，用他的温柔
和真诚，小心翼翼地，试图去弥补另一个男留下的空缺，也试图去撑起这个小
小的、历经磨难的家。
顾青然那番温柔而真诚的话，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小孩心里那片最
柔软、也最敏感的地方。
彤彤大概其实什么都懂，那些成年世界里的复杂感和际关系，她只是
没能用更成熟的话语去表达。这一年来，她知道爸爸不会再回来了，也知道妈妈
一个很辛苦，更知道眼前这个大哥哥，是真的对她们好。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看着顾青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迷茫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温暖和安全的依恋。
苏婕再也忍不住了。
她坐起身，被子从她光滑的肩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但她此刻已全
然顾不上这些。她向儿张开了双臂，声音因哽咽而颤抖：「彤彤，到妈妈这里
来。」
小姑娘听话地爬上床，一扎进了妈妈温暖的怀抱。
苏婕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儿小小的、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
骨血里。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浸湿了彤彤的发和睡衣。她把脸埋在
儿的颈窝里，用只有她们母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耳语着什么。
「对不起，宝贝，妈妈吓到你了……」
「大哥哥是个好，他会和妈妈一起，好好你……」
「我们彤彤永远是爸爸妈妈最的小公主……」
这温柔的、带着哭腔的耳语，是母亲最
沉的歉意和最真挚的承诺。彤彤虽
然听不清妈妈所有的字句，却能感受到那份满溢出来的、让她无比安心的。她
伸出小手，轻轻地、笨拙地拍着妈妈的后背，像个小大一样，反过来安慰着自
己的母亲。
而这幅母相拥、温脉脉的画面，也终于给了被困在床上的顾青然一个千
载难逢的、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的求生本能瞬间被激活。
他以一种堪称迅捷又极其猥琐的姿态，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手脚并用
地从被子里钻出床尾，连滚带爬地溜向门边。他全程保持着低姿态匍匐前进，生
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了那对母。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条被他遗弃在门边的、象征着类文明和尊严的
裤子！
他伸手一捞，准地抓住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然后，他以一种极其滑稽的
姿势，单手吊着伤臂，另一只手和两条腿协同并用，手忙脚
地、却又奇迹般地，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重新塞回了裤子里。
当他终于拉好拉链，站直身体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
气，整理了一下凌的上衣，然后才像个没事一样，缓
缓地、带着一丝不自然的从容，走回了床边。
床上，苏婕已经安抚好了儿的绪，正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痕。彤彤则乖
巧地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