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闲游】4-7

关系疏远了，陈哲便也没多往这方面想。

然而，等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陈哲心中又有些既好笑又不忿……戏宴于

俗规中等同于登堂拜母，乃是结为通家之好的意思，只是这一套往往用于结小

辈，眼前这两嘴上说着平辈论，结果还不是拿自己当小辈对待。

见这一出，陈哲还没有什么表示，一旁的杜翔倒是不乐意了：「袁公啊袁公，

朝堂之上以你为上，到了老朽的府上，怎的还如此宣兵夺主呢？」

袁辰微微一笑：「倒确实是老夫孟了，该是让贵眷先出来奉客的。」

「正是。」杜翔说着一抬手，背后的丫鬟中一得令离开水榭，不多时，一

群丫鬟仆役抬着几案、蒲团、香炉、古琴、箫等物在水榭中布置开来，看样子，

这杜家小姐还要表演些乐器才艺。

待丫鬟们布置妥当，水榭外又有两个袅袅娜娜的身影踏足而。

陈哲抬眼看去，又是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只是，这次两并肩而，自然

有特别的说法，那便是两张一模一样宜喜宜嗔的俏脸，且还不止于此，两个小娘

容貌身量完全一致，那玉腿丰和纤柔腰肢也如出一辙，唯独胸前，左手边的小

娘胸前是一对盈盈一握的尖翘玉峰，而右手边小娘胸前却是一对浑圆丰满的饱胀

球。

杜翔带着几分得意介绍道：「这两个是我次子侧室生的孙，左边这个是姐

姐，名为杜筝，小字笋儿，右边这个是妹妹，名叫杜笙，小字瓠儿。这两个孙，

可是我好生教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出生至今一丝一缕不曾着过身。」

陈哲面上点附和，心中却腹诽不已。若说袁华英还算得正常，杜翔这两个

孙就有些扭曲下作了，陈哲虽不曾见过，却也听过，朱门中有一种名唤玉观音

的戏，便是挑选刚出生的庶，从小身养大，一不得穿衣，以彰显闺秀足

不出户之豪奢，再辅以专门的炼体之法和丹药，将身子雕塑得美美奂，为的便

是在这戏宴之时观赏作乐。

这对双胞胎奇特的身形异同，再加上杜翔的介绍，正是玉观音的特质。

杜筝杜笙两亮相之后，便走去一旁布置好的几案蒲团处坐下，杜筝吹箫，

杜笙琴，丝竹悠悠，香烟袅袅，若不看那对白花花的身，这席间倒也真个雅

致十足。

幸好，依照这豪门宴席的规矩，眷戏只能观赏助兴，不可真的亵玩，

乡下土财主家里可能荤素不忌，这尚书府里还是要讲规矩体面的，倒是免了陈哲

给两个老演活春宫的尴尬。

席间袁辰杜翔二老也只是和陈哲说些风花雪月，只字不提正事，陈哲也乐得

享受好酒好菜与席边的美旖旎。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辰突然正色道：「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宿鸥，

可否帮老夫准备一间静室？老夫想同陈都尉一同饮杯清茶。」

杜翔自无不可，安排下带着袁辰与陈哲离开水榭，进了后院一间偏厅。

待仆役奉上香茶之后，袁辰捧着茶碗默默品啜，似乎真的是来喝茶的。

陈哲也沉得住气，同样捧着茶碗默不作声。

终于，袁辰放下了茶碗：「陈都尉……」

「大冢宰既然与大司空一同招待小子吃过一餐家宴，那便莫要再唤职衔了，

叫小子一声思齐便是。」既然袁辰都舍得让儿出来陪，陈哲也懒得计较辈分

问题了。

「嗯，思齐贤侄。今老夫其实想同你打探一些秘闻，乃是关于长公主平

之事，若贤侄觉得事涉皇家不便透露，那便当作老夫不曾问过，贤侄饮完茶

水即可自便。」

陈哲心想这老次辅倒是直接，当下点：「无妨，小子且先听听大冢宰具体

想问何事。」

「长公主殿下……对悌字一道有何看法？」

老确实很直接啊，就差没问林纾枚支持哪个弟弟了……

「长公主殿下，对几个兄弟姐妹向来是怜的，平一些小事上，也时不时

照应着几个弟妹。对了，昨里她还和我说过一句话。」

陈哲目光直视袁辰，可惜老不上道，也不知道捧一句，只好自顾自抖开包

袱：「几个弟妹与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只不过，若是有坏了家法，她作

为长姐，再不得已也要站出来略施惩戒。」

陈光说完，袁辰并未答话，一时间静室内陷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