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白鸟回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发布页地址www.ltxsfb.ｃōｍ【最新地址发布页: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与其说即将新鲜出炉的校刊是宣传部的份内事，不如说是学生会上下紧盯的一块肥，谁拿到了，谁就能在简历里写一笔。与其拱手让，不如抓在自己手里。

于是，下届宣传部部长也安排好了，白鸟自己的竞选申请也了，只等选举的子。那段时间的部长例会气氛紧张，平静的桌子底下，涌动着一暗流。推荐名额的分配紧跟在换届选举之后，学姐和主席的对立逐渐明朗，双方开始在例会上借着批评主管部门的名义相互攻击，堪堪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主席说，宣传部近期报纸的质量有所下降。学姐说，秘书部还没有报销海原祭的账目。主席问，我前天布置下去的任务，现在还没看到体育部反馈，开始了吗？学姐说，我昨天已经通知了，校内体育社团太多，一一对接需要时间，希望您那边能够体谅。学姐问，有同学反应说辩论赛的裁判安排不到位，这个问题解决了吗？主席代学习部部长回答道，的确有位裁判在结束时说了不合适的话，学习部已经拟道歉信了，这件事我会盯着的。

也正是在那样的况下，学姐收到了针对主席的匿名信。是看不出字迹的4打印稿，装进白色信封，塞在她的鞋柜里，稍有疏忽就会被当作书扔掉。

那封信是立海的高一生写的。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洋洋洒洒三张纸，列满了主席借“往”之名给她造成的伤害：一边与她往，一边和其他学妹撩闲，借着“和后辈谈恋对名声不好”的理由，始终不向外公开他们的关系；不断打击她的信心，说她长得不好看、脑子不聪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求她在各方面都得“配得上”自己；给她洗脑，让她在部门的常工作里动手脚，给主管部门的早川明理添……

那封信的署名是“煮鹤”。最新地址 Ltxsｄz.€ǒm学姐喃喃自语，说这是“焚琴煮鹤”。白鸟一时没听清，她便重复道，一个成语，意思是糟蹋美好的东西。

煮鹤在结尾写道，她明白推荐名额分配在即，这样的举报信很可能对结果产生影响——也可能完全没有影响。毕竟感的账，说到底是算不清的。她打算和平分手，休学一年，让此事过去，出于保护个名誉的目的，她不想出面作证，也不想捅到老师那里。但如果这封信中抖露的事实，能够帮到学姐的话，请学姐尽管用上，不要有顾虑。

“要用吗？”白鸟问她。

学姐捏着信纸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颤，然而究竟稳住手，叹了气：“怎么用啊。仅凭一张4纸，别完全可以说这是我编的。反正就是那一套——‘宣传部出来的，别的不行，编编故事打打舆论战还是很厉害嘛。’”

“那要找到她吗？”白鸟又问。

“找不到的，就算能找到，家也说了，不想出面作证。何必呢？”学姐把信封放进书包夹层，动作很慢，像抽了帧的电影，“这种证据攥在手里，总觉得是拿别的痛苦换自己的前途。没意思。而且说到底，这是私德问题。以我们学校现有的制度，私德问题不算原则问题。校方才不在乎自己推荐的和谁恋，招生老师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渣男。除非闹上bbs——要这样的话，煮鹤的身份不出半天就会被扒出来，反而违背了她这封信的初衷。”

白鸟一把抽过信封：“就这样吗？”

学姐挡开她的手：“不然呢？”

学姐的云淡风轻底下压抑着多大绪，白鸟一时间不能体会。她虽然见惯了学生会内部的权力斗争，对这样的事，依然缺少心理准备。如果煮鹤真的想“就这样算了”，那她完全没必要写这封信。之所以多此一举，肯定是想看到主席遭受报应。

那是换届选举前最后一次例会，难得全员到齐。不知为何，主席春风得意，仿佛推荐名额已经攥在手心。会后还没有散尽，他就已经倚着桌子，和下届主席团候选、学习部的美部长聊起天来。坊间传言说，这是他的新任绯闻友。

白鸟看见他的笑容，就想起匿名信里写的，他如何有手段，会用什么样的话题勾起生的兴趣，表现眼界，展露温柔，炫耀能力；如何让倾心，又让而不得，忽冷忽热，拿起放下；一步步试探，一点点卸掉防线，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哄着不会生什么，什么都生后又骤然冷脸；反反复复，信心也好、棱角也好，全都磨平了，服服帖帖被他拿捏在手心，蒙在鼓里，他则转去找下一个。

隔着一张桌子，对面的轻声细语直往耳朵里钻。不知主席说了什么，对方被逗笑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白鸟心道，要不是学姐拿得稳，半年前可能也被他骗了。越想越生气，收拾书包的声音也比之前响许多，惊得学习部部长走后，主席都要抬起来笑她：“怎么回事啊？”

依然是那双眼睛，睫毛浓密，微微弯着，无限温柔从中涌出：“心不好？明天要竞选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