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骗，”早川轻声说，“肯定是因为被我拒绝了，很伤心，所以一个去实验室疗伤。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发布地址???.??????.??”

仁王睨她一眼：“我伤不伤心先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玩雪？该不会在偷偷寻找我的身影吧？”

“……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语调上扬，“看来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啊。啧啧，欲擒故纵，欲说还休——”

早川装傻充愣，目光飘向窗外，心想你那时候要是执意邀请，说不定我也就下去了——说不定。又问他和文具店店员聊了什么，他说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她嗤笑，高声说我都听到啦，家问你这花是不是要送给朋友，你说不是。于是侧过脸看着放在他膝盖上的那束玫瑰，一夜过去，失去了水珠与路灯光的相辉映，它也终于显现出憔悴的模样。花瓣边缘微微卷起，暗红色的印痕，如同团成一团仍在床尾的衬衫上，怎么也抚不平的褶皱。

她突然感到一阵慌，好像这一切——这尽管几度反复，却最终尘埃落定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仁王是如此轻易地接纳了她，正如他在最初的错愕过后，很快回应了那个莽撞而不得体的吻。他始终没有问她的是，为什么寒假还说要追求幸村，现在却突然和他告白；既然喜欢他，过去两个月又为什么要避开；如果早就喜欢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一切都顺理成章吗？你不好吗？她把花拿到手里，手指贴着茎上那些细小的刺，仿佛针扎一样的疼痛，能让她从那种狂喜中清醒过来——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发布地址???.??????.??就像一场路边偶遇的即兴演出，今夜限定，不会重来一次。

但她也不能主动问他。因为她暂时还没办法承受这种好的代价。仁王是她整个故事的旁观者，从她在礼堂说出要追求幸村的刹那，他兴味盎然的目光，就始终绕着她打转。她有一套说辞，他心里也有一套解释，早川不敢拿自己的说辞来碰撞他的解释。

恋之间需要坦诚。可是她还想不好，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以及……到底能不能。

从和幸村摊牌，到和仁王往，心理时间相当漫长，然而也只过去了短短几天。主角手册说自己要去辅助新玩家做任务，最近暂时不会出现，让她把握好分寸，就算要换，也别之过急——它已经把话说得很委婉，可她到底之过急了。木已成舟，还得和它解释。解释之后，作为代价，其他支线的难度就会相应增加。原本进主席团就可以，现在非要成为学生会主席；原本考上知名学校就可以，现在非要拿到保送资格；而外貌和际往之类的其他数值，原本达到及格线就好，现在非要拿到80分……她又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超级大美……

想起这些，早川便开始疼。手里那朵玫瑰花似乎也在提醒她，让她想起世事无常、盛筵难再一类的词。仁王问她有这么高兴吗，她心想，是太高兴了。以至于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辆一点点攀登到最高处的过山车，马上就要经历一新的下坠。强风已吹拂至面前，掀起她的刘海。新年时候抽到的签诗又浮现在眼前，意速无船渡，波必误身，然而这句话到底是指什么，却有些模糊了。

“仁王，”下车的时候她轻声问他，“你有多喜欢我？”

她的新任男友走出车厢，从容不迫地在闸机处刷卡，寻找出，登上台阶：“要来了吗？那个经典问题，的考验，如果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选择先救哪一个……”

“……不用你救，我会游泳。”她把通卡用力拍在闸机上，抬跟上他的脚步，想拉他的手，却又犹豫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他转过来笑着看向她：“不可以说男快哦。”

她真的很想把他扔在这里。于是抬脚就走，走出一段路，才放慢脚步，停下等他。待他赶上来，双手兜等着她开，才慢吞吞地补充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修学旅行就是一场梦，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生。”

他没有说话。天慢慢亮起来了，整个世界像小时候圣诞节买来送的音乐贺卡，带着感应小灯，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真正存在的只有沙滩尽那一朵太阳，摔开万道金光，海面尽是太阳影子，仿佛一地的玻璃球碎片。她们从未想过还能一起看出，此刻被眼前景致震撼，就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他突然问她：“快不快，很重要吗？”

她的绪稍微缓和了一点，还有心思打趣他：“刚才不是你告诉我，不能说男快吗？”

“就算这是梦好了。梦醒之后，你大可以再吻我一次。”不用她提醒，他主动牵了她的手，声音如此温柔，仿佛在提醒她，不论身在何处，他们顶都是同一月亮。

“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