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这两年做恶的确是越来越熟练了。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发布地址???.④?④?④?.??”幸村转过，瞥见她冻得通红的耳根，忽然伸手替她掖了掖围巾。早川半张脸藏进羊绒里，呼出的热气包裹着脸颊，感受到布料微微扎，微微的痒，又听他说：“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有问起比赛结果，被坂本狠狠瞪了一眼。我在边上不高不低地说，五比三，我五他三，可惜没打完，不然指不定还能翻盘。”

“诶？这样吗？”男生大咬下饭团，对幸村和坂本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无知无觉，“为什么不打完？昨天也下雨呀。”

“因为——”坂本抢着开，又被自己的话噎住，“秋平肚子不舒服，打到一半去厕所了。”

幸村慢条斯理打开便当盒：“很彩的比赛。下次大家可以来观战。”

不会有下次了。无论是比赛，还是恶作剧。兴许是对秋平摔倒在地的画面有了心理影，坂本等开始绕着他走。班主任后来还把他叫进办公室，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和同学闹矛盾。幸村说，没有，看着老师忧心忡忡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

“我记得暑假采访的时候，野原学姐问我，对胜利的追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时我的答案是，‘从手握球拍的那一刻开始。’其实那个答案不准确。”背着光，他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那一双眼睛，正灼灼地注视着自己，“我那时虽然装得成熟，心里其实也不懂，只是和大家不一样而已，为什么偏偏是我被排挤。最新地址WWw.01BZ.cc上了国中后才想通，大概那种小团体总需要一个敌，太过温柔的也好，不够勇敢的也罢，或者更过分的，比如身体有缺陷的、取向不同的……”

“对于身处其间的来说，最高的评价，应当是来自同伴的喝彩；最严重的侮辱，就是来自敌的否定吧。你要说光明磊落的办法，当然是和他们讲道理，告诉他们温柔、胆小、身体缺陷和不同的取向都没有问题，但很多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打败这些就好了。”

恍惚间早川又回到盛夏。红灯转绿，车辆让行，幸村说“胜者为王”固然残忍，但是隐形的秩序在任何地方都存在，“与其让那些荒谬的东西决定一切，不如凭借实力说话。”

当时她一知半解，懵懂点，凭本能反驳，问他到底什么才算胜利，如果永远以胜者为尊，那么除开金字塔尖，其余的又该怎么办。蛇灰线，伏脉千里，如今她终于明白他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除了网球我什么也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糟糕……一不留居然开始讲道理了，希望不要显得太说教。其实时间过去那么久，以前的事，早就放下了。小孩子的恶意，就算无法原谅，好歹也能理解。然而十六七岁的，还揪着过去不放，这就显得不太聪明。”幸村站起身，把早川拉起来。她蹲得久了，双腿麻，竟然一个踉跄扑向了他。

“侣拥抱的话，还是面对面比较好哦，需要我转过来吗？”水族馆里的对话声声在耳，早川从幸村的怀抱中抬起来。他呢子大衣上的铜扣缠住了她一缕，清晰可辨的疼痛感中，她听见自己很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别动。”他解开缠在铜扣上的，又过分亲密地将它别到早川耳后，“这都不明白吗？因为我要你拿自己的秘密来换啊。”

*

周一的生物实验课结束后她去找幸村拿耳机。敲开紧闭的教室窗户，外的冷气往里灌，临窗同学看她的眼明显带一点嫌弃。

“麻烦帮我叫一下幸村君——”

“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川抬起，幸村把整理好的耳机放到她手心，绕线器上印着卡通网球图案，“是部里做的周边。这样就不会缠在一起了。”

明明在说耳机线，却仿佛意有所指。早川低声道了句好可，顺通知他周四中午谷老师请吃饭，读书会结束后记得留出时间，记忆却不可避免地倒带回昨天。

幸村说完那句话就笑了，风吹过来，他的声音也带着一点哑，沉下去，沉到底。

两之间隔着十几厘米的暮色。如果就这样吻上去呢？早川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他会什么反应？拒绝，还是接受？她的手指攥紧幸村的前襟——攥紧，又松开，用明快而上扬的嗓音问道：“我有什么秘密？”

“骗你的。”他仍是笑，“我想说，就说了。因为觉得可以告诉你。”

早川后退一步，站直了：“你不怕我转告诉别吗？”

“你不会的。”他摇摇，脸上依旧是那种让不爽的闲适，“我相信你。”

“……请不要用告白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好吗，幸村君。”

“诶？有吗？”

回到奈川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他们在校门下车，早川打算回教室拿落下的英语作业，幸村说天色太晚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