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43-44）

誓效忠。

“身为领袖，我擅自陷各位于危险境地中，让无数的家庭失去了他们的丈夫，父亲和儿子。”特雷西娅再次屈膝，向着希律，还有所有的士兵们又施了一礼，朗声道，“幸得诸位上下齐心，以德报怨，不怕牺牲拼死血战，拯救了卡兹戴尔千千万万的民，萨卡兹一族全赖各位之苦战方能幸存。我代表卡兹戴尔的上上下下，谢过各位勇敢的战士！”

“殿下万岁——！”在向特蕾西亚宣誓效忠后，所有的战士们都由衷地齐心呐喊着。

这是在清泉宫第二次庆祝胜利的晚餐了。为表信任与团结，所有受邀的宾客，甚至特雷西娅本都没有带武器和护卫，所以气氛明显比上一次热烈许多。身为刺杀哈里尔帕夏，退大军的那位功勋卓著的“拜伦子爵”，其他的英雄们自然也一个接一个地来到我的桌案前，要为我敬酒，却都被我以此时不可懈怠军务为理由婉拒。虽然战争并未结束，不过阿塔图尔克大军已经溃散，面对内忧外患的苏丹显然已经没有能力再拼凑一支大军出来攻城，以后大概也不会有这么惨烈的保卫战了。但是审慎的我却认为，卡兹戴尔独立战争的风远没有平息——事后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那副敬业的样子，却也使得身为异族的我再一次让萨卡兹们肃然起敬。

宴席散去后，特雷西娅亲自邀请我到清泉宫内她的寝室内小叙。我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心中开始盘算这位王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从小便有着一自强的劲，想要将这座城市从帝国手中解放出来，所以从不喜欢谢。不过这次战争，确实要谢谢子爵阁下。”望着在她邀请下座的我，特雷西娅单刀直地说着。虽然没有像在正殿中那般单膝跪拜行礼，但是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这句话比那众目睽睽下恭谨的感谢要真实不少。

“刚才做的都是些场面话，得在所有臣民面前做好样子，想必子爵阁下这样敏锐的也看得出来。”身侧的仆已经被她打发去休息了，于是这铺着名贵的花边地毯、挂着大家画作、通着怡温度冷气的房间里便只有我们两个，显得格外寂静。穿着一身洁白的特雷西娅拿起浸满了红的酒瓶，静静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又用那酒瓶将另一只高脚杯满上，递给了我。

“虽然我也看得出来，您绝不是淡泊名利的，但我确实非常惊讶。”看着同样饮了一酒的我，特雷西娅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色的眼睛平视着我，语气冷了几分，“身为旧种的您居然会为了近乎毫无关系的萨卡兹，这群被厌弃的恶魔出生死，在旁看来真是再愚蠢不过的选择。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这样的只会出现在那些漫主义的小说戏曲里。”

“只是我个跟帝国有点小矛盾罢了。”我闻声轻笑了两下，又饮了一杯中的名酒，“怎么，这么做的我反倒还被殿下看轻了？”

“不……恰恰相反，拜伦子爵这个让我感到恐惧，万分的恐惧。”出乎意料的是，特雷西娅并没有因为我半开玩笑的话语而放松下来，面色反倒更加凝重，沉声道。

“呵……这个可算得上是独立战争的英雄呢，有会害怕英雄吗？”我晃了晃，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英雄……子爵阁下，我有一堆萨卡兹要统治，萨卡兹，子爵不会不知道吧？”特雷西娅冷笑了一声，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杯，微微仰后一饮而尽，“英雄不可能统治这群桀骜不驯的恶魔。子爵以为我是靠血统来统治他们的吗？不，是恐惧，是恐惧书写下的秩序和服从。”

“至于子爵，我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你。”她将酒杯再次斟上，慢慢递给了我，“你就像是蜂群中不服从蜂后的离群之蜂一般，没有能够驾驭你，没有能够让你跪服。在这个世，总是要为了什么才活得下去，或是金钱，或是美，或是荣誉，或仅仅是为了活命。只要知道一个的欲望，便可以用恐惧来让他们服从……但是子爵，我完全猜不出，你想要什么。”

“处理和帝国苏丹的恩怨罢了。”我微笑了一下，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地将那鲜红的琼浆倒中，“况且，即便不是萨卡兹，但我与其他萨卡兹战士一般为殿下赢得了这场战争，难道殿下还不信任我，还会怀疑我么？”

“当然会。”没有丝毫犹豫，特雷西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直截了当的回复甚至让正在咽下红的我呛到了。

“王殿下。”我讪笑地擦了擦嘴，“好歹委婉一点吧，至于这么直接吗？”

“自从成为王公后，便不能再相信了啊。”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沉吟道，“子爵知道，先王是怎么死的吗？”

“他太过自信了。”还没有等我回答，特雷西娅便哀伤地叹了气，“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和魅力，相信自己有能力游说苏丹给予他自治权，因此他四处奔走，打通上下关系，最终却败在了这上面。原本是他挚友的大维齐尔突然毙，新任大维齐尔早就视他为眼中钉，于是他惨死在帝国首都，同行的兄长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