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19-20）

晃了晃，顺着感觉走，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这一层的瞭望露台处，面对着并不宽广的金属地面，贪婪地呼吸着月下晚风中的空气。平里习惯了的呼吸，在这个夜晚竟然也显得沁心脾起来，估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回。忍不住从衣兜里的烟盒中掏出一支烟，用源石技艺点着。混着呛鼻气息的尼古丁涌进鼻孔，麻醉又刺激着神经与理智——若非凯尔希多次严厉嘱咐我不得滥用源石制造出来的理智药，估计这会儿我的手腕上又得多几个注器的针孔，而不只是单纯的抽烟了——用空的眼神弥漫着眼前烟雾逐渐弥漫起来的视野，思想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迪蒙博士。”

与夜晚的风一样冰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不用回，我就想到了是谁。

“黑……没想到也在这里。”

我回过，却有些吃惊。平里印象中那个如黑夜一般冰冷的杀手和保镖，这个时候却带着一对掩盖了黑色猫耳的驯鹿角作为饰，一裘黑衣此刻被换成了浅红色的外套，内侧是鲜红的里衬，纯黑的丝网袜与黑靴，黑尾于身后摆动着，打扮得活似传说中派送礼物的使者。

“这打扮……”

“小姐的喜好，说今天想看我穿这个。”

她面色通红，中带着乙醇味，有些慌张地辩解着。细细一想，如果是那个大小姐的话，好像确实能做出这种事，虽然这套装扮十分应景，不过放在黑的身上便显得有些滑稽了。

“……这样啊。要来一根么。”

我从那个烂的烟盒中取出一根，向她递了过去。她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接了过去，没有想我借火，反而问着：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不习惯多的地方，实在是显得嚷嚷啊。”

“同我一样。”她合上双目，“原本希望今晚将礼物送给小姐，可惜她很喜欢晚会的氛围，又有诸多可靠的朋友们照看，自己不习惯在那种氛围下赠礼，便只能先行告退了。”

在这一刻，望着天空中明亮的皓月，时间突然慢慢放缓，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望着月光照耀下沉静，犹如画中物一般的黑，我忍不住开。

“……有没有说过，你很迷？”

“嗯？”她回过脸，用有些诧异的眼神望着我。随后，她好像明白了一般，摇了摇，“没有。我想，没有会吧。”

“我会啊。”我咧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孤独的才能理解孤独的。”

“孤独的……么。不如说，是带血的、黑暗的恶魔吧，‘黑火’。”

“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绪，朗声豪放地笑了起来，任由着令畏惧的笑声在夜空中扩散着。笑完了之后，我缓缓地抬起，望着罗德岛号外，龙门璀璨的夜光，欣赏着月下这座繁华的都城。

“……我也曾面对月光思，孤独的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黑将双手背在身后，任由纯净的月光肆意沐浴在她的身上。

“为了什么吗……我们都是做脏事的，注定见不得光。就像这月亮注定见不到白昼的太阳，只能在太阳无法留意的黑夜里，替代太阳照亮这篇败的大地。这是月亮的宿命，这是做脏事的的宿命，这是我们的宿命。”

牺牲自己，付出自己的名声甚至生命，来守护更多的。这是我为罗德岛做的最大，也是最后的一件事。理解了这一切的黑默然无语，只是在渐起的凉风中沉静地点了点，重新掏出了掌心中的烟。随后意想不到地，她用有些粗糙的嘴唇将其叼了起来，靠近了那根在我嘴边还燃烧着火星的烟，然后松了气般地享受着。而我那一根却行将燃尽，只得甩掉了几乎要烫到手的烟，熄灭了火焰，将之投进瞭望露台上的垃圾井中

再一次的沉默。或者说，作为同类，相互理解并致以敬意的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多的言语。

“博士，”终于，她对着夜空和月光出一烟雾，沉沉地说着，“我感到了久违的……孤独。能陪陪我吗？”

“晚会尚有许多……”话甫一出，我才发觉自己失言——那地方自然多得很，但身处其间想必也难解孤独之苦闷，“……不，说多了。到你的房间吧。”

黑的房间很简单，金属色的墙壁和地板与大多数员的宿舍没什么区别，地上铺着净的毯子，一方小桌案，墙壁上挂着她与锡兰职罗德岛时的照片，角落里的床铺上有一面小小的窗。而为了凸显圣诞气氛般地，桌案上摆着一座装饰用的小圣诞树。

“桌上那两个……”

我顺势望去，桌案上除去两瓶酒、铜色的闹钟和未点燃的蜡烛外，还有一对布偶。做工并不细，但可以看得出，酷似黑和锡兰的作品中凝聚着制作者多的心血。

“……想要送给小姐的礼物。只是，看起来只能明天再给她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