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07）

开导几句，可雨晴偏偏对失去魂力一事只字不提，使得他无从开。

常安挑时机讲几个逸闻趣事逗她开心，雨晴却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一个对着墙愣愣出神。

到了第四天上，她突然提出要离开芙蓉镇，理由是此地离临江城太近，敌早晚会找来，因此需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常安见她身子虚弱，劝她在芙蓉镇多修养几 ，雨晴却执意不肯，常安拗她不过，只得护着她再次上路。

这一次是雨晴指路，两按着当地所绘地图，离开芙蓉镇向西行去，走了整整一天后来到了一大片沼泽前。

只见沼泽中浓雾缭绕，盘结的枯树突兀的从水底冒出，彷佛一只只指向天空的怪手，诡异可怖。

见前面无路可走，常安将马车停在水边，扶着雨晴下了车，找了根粗大的树枝作拐杖，一边探路一边向沼泽处走去。

走了一阵，雨晴突然指着前面道：「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常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片影影绰绰中立着一些断壁残垣，似乎都是些荒废的民居。

两一脚一脚浅的涉水而行，越往里走四周的建筑越多，只不过大部分都浸在水中 ，墙倒屋塌，残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二找了一幢建在高地上大屋走了进去，由于此屋建在山坡上，并未被水侵袭，大体还算完好，只是里面蛛网遍布，损的家俱散了一地，显然已经很久无居住。

常安折了些树枝，混着从废家俱上拆下的木板在屋子中点了一堆篝火，随着篝火渐旺，气被驱散，一阵簌簌声中 ，几只蜈蚣和湿虫从角落爬了出来，顺着墙缝逃走。

常安找了点衣服垫在地上，和雨面对面席地而坐，他取出粮大饼，放在火边烤了烤，递给雨晴。

雨晴接过来默默地吃着，两个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火烧木柴发出的辟里啪啦声。

过了一会儿，常安也有些乏了，渐渐闭上眼睛准备打个盹。

便在这时，却听到一阵轻柔的歌声从对面传来，婉转动听，彷佛清泉流水 ，只不过曲子却又偏偏一味凄苦悲凉，让忍不住落泪。

常安听了一会，心中感伤，又想起了还在麒麟城苦等自己的银瓶公主 ，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还能再见她一面，不由得黯然神伤，低下了。

雨晴觉察到他绪不佳，突然停下，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心上了？」

常安被她猜中了心事却不愿意承认，抬反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怎么如此凄凉，让忍不住心里感伤。」

雨晴轻声道：「这曲子叫秋江月，是一个姐姐教我的。这里是她的家乡，十年前闽江泛滥，湖水决堤，将整个村子淹了，她一家也都没了。我曾受过她的嘱托，在她死后将她的尸骨带回家乡安葬。」

她说着从内衣里取出一个香囊，又从里面拿出一小缕发扔进篝火里点燃。

随着秀发在火焰中卷曲燃烧，最后兹拉一声化为灰烬，外满突然寒风骤起，发出一阵呜呜的悲鸣，似乎是离去的亡魂在向他们告别。

雨晴将双手合十在胸前说道：「若兰姐姐，如今你魂归故里，愿你早投胎，下辈子一生幸福。」

说完她长长松了气，似乎完成了一个重大心愿，眉渐渐舒展，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对常安认真的说道：「这两天多谢你的悉心照顾，若不是你救我，我已经死过两次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舍命相救？」

常安连忙解释：「我和殿下一起离开建邺，若你有什么闪失，我一个回去，如何向陛下代？」

雨晴却不信，盯着他的双眼问：「难道就只有这个原因？我知道你有法子抢在陛下发觉前脱身。」

常安见瞒她不过，坦然道：「我在月有个心的姑娘叫银瓶，每次看到你的脸我都会想起她。当时你危在旦夕，我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

雨晴听了大吃一惊，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常安一番，笑着摇了摇：「你真会胡扯，想那银瓶貌美如花，身为大梁公主又是玄天宗圣，她能看上你哪点？」

常安反唇相讥：「谁说公主就一定要嫁给王子。那位谢宗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半点儿柔肠，那样一个不解风的，你又看上他哪点了？」

雨晴嘴上不忿道：「谁说我喜欢他，那小子又有什么好的。」

常安反驳道：「你在天脉山中看他的眼神意绵绵，有心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别不承认了。不过我看他对你倒是冷冷淡淡，似乎没什么意。」

雨晴被说到了痛处 ，心中难过，眼圈一红，泪水忍不住打起了转，把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常安也知道话说重了，连忙道歉。

过了好一会，雨晴才抽了抽鼻子将眼泪硬收了回去，缓缓说道：「我出生时就父母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