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07）

的上公主 ，南宫家是做臣子的，我做事不能不为家族考虑。」叶苏文哼了一声道：「那个叫常安的我认识，当他和青棉一起离开麒麟城，护送青蓉去大梁。如今我两个妹妹不见踪影，他却跟在假公主身边，其中必有蹊跷，既然我们动不了公主 ，不妨把他抓来问问。」南宫燕略微沉吟了一下又摇说道：「这也不妥，且不说他是不是受挟持，能知道多少真相。就算他知道内幕，却一直躲在公主身边，你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擒来。一招不慎不免打惊蛇。若要弄清这位假公主的来历，还需从长计议细细察访。」叶苏文听她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不由怒气上涌，不快道：「你到底帮不帮我？若是你怕连累了南宫家，我一个去察也就是了。」南宫燕知道他心不佳，也不和他争辩，只是柔声安慰道：「就算要抓也不能在临江城里动手，在席间闲聊中我听她对辰月教似乎很感兴趣，几后正好是辰月教在齐云峰开坛讲法的子，到时候她一定会去。我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动手，就算惹出事端，一儿脑推到辰月教身上也就是了……」她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了，叶苏文和月桦听了连连点，都觉得有理。於是几又将一些细节商量了一遍，计议已定，分行事，暂且不表。

却说雨晴回到临江城后彷佛中了魔障，整足不出户，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拿着一本紫金皮书翻来覆去的阅读，时不时在空中胡比划，手舞足蹈，有时竟连饭也忘了吃，就如得了失心疯了一般。

常安见她所读的正是从叶青蓉手里抢过来的那本真知之书，心知这其中必有隐 ，几次想问明原因，却都被雨晴毫不留的撵了出来，於是也只得任由她疯去。

这种况一直持续到第六清晨，冬里天亮的晚，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常安正缩在被窝里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叫他的名字。

他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眼便看到雨晴站在他的床前，一双妙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由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

雨晴没好气的在他耳朵上重重捏了一把道：「快起来，今天是辰月教开坛说法的子，我们去会会那位法力无边的圣使。」常安这才想起雨晴早就说过要亲自去探辰月教，只不过最近这位公主殿下突然变得疯疯癫癫，让他把这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他一直就觉得两单势孤，这件事实在太过冒险，事到临心中更是隐隐感到不妙，不由打起了退堂鼓，踌躇道：「殿下，我昨晚疼的厉害，恐怕…」他话没说完就乖乖的住了嘴，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一朵细小的火花在雨晴指尖亮起，正对着他两腿之间，赶忙乾笑了两声改道：「想必是屋子里太闷了，去外面透透气也就好了。」於是两个梳洗打扮用了早饭，仍然扮成客商模样，骑上马直奔天剑山而去。

天剑山有三座主峰，南宫家所在的叫狼牙峰，而辰月教开坛的地方则选在了南面紧邻闽江的齐云峰。

雨晴和常安天没亮就从临江城出发，本以为能赶个大早，哪知道到了山脚下才发现山路上熙熙攘攘都是，一打听才知道，这附近几百里之内的信徒都赶来朝见圣使，有些离得远的昨晚就来了，在山脚下寒夜里生生冻了一晚。

雨晴和常安对望一眼，都觉得这辰月教着实有些邪门，居然能收罗这么多虔诚的信徒。

两骑着高大马向山上走去，路见他们气质不凡也不敢阻拦，纷纷让到路边，因此这一路走的十分顺畅。

只不过后来山路越来越陡峭崎岖，他们只能下马步行，这一来速度便慢了许多。

常安一边走一边凑到雨晴身边，笑嘻嘻的低声问道：「殿下，那天你到底向云珠姑娘请教了什么？」雨晴爽快的答道：「我问她如果有一天我遭了大难，该如何行事。」常安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痛痛快快说出实 ，於是又问：「那她是怎么说的？」这一次雨晴却转过不怀好意的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眼眸中含满了笑意，一字一句的反问：「你真想知道？」常安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他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於是立刻住不再多问。

两就这样又默默的走了一阵，终於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是一大块空地，此时正是寒冬，山顶的甸被积雪所覆盖，雪中站满了前来观法的信徒，摩肩接踵，拥挤不堪，常安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块地方供两站立。

空场当中早已立了一座简陋的法坛，辰月教众布置在四周，张方、陈有贞夫二负手立在一边护法，只等着圣使驾临。

朝阳初升，阳光照在信徒们冻得乾裂的脸上，彷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纱，於是所有的面目都变得不那么清晰。

望着那一张张粗糙麻木，似乎相同，却又不同的脸，望着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兴奋难抑的眼睛，雨晴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感慨。

命如蝼蚁，生苦短，转瞬即逝，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自己一心向往男耕织式的平凡生活，就是如这些乡下一般，在浑浑噩噩中变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