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惊鸿照影来

十五层写字楼由十多家公司共同租用，鱼龙混杂，来往着形形色色的，齐诗允双眼快速浏览着名牌，终于在图雄投资的名牌下找到了她想要亲自确认的那间律师行。

「郭城律师行」

真的会是他吗？

他从英国回来了吗？

快五年了…他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齐诗允拽紧了手里的塑胶袋，心中忐忑，紧张，激动…多种绪翻涌织，令她快要喘不过气。

刚才伙计端上来的那碗云吞面她一没吃，她匆忙付过钱，打听好了对方的具体地址，亲自送来了。

和六七一起挤在狭窄的电梯内，她紧盯着电梯上行的层数号码，只觉得胸发紧。

出了电梯，整层楼都吵吵嚷嚷，拥挤不堪的工位，依旧忙碌的公司员工，来往职员匆忙的脚步，减肥药、地产、投行、票、教育中心齐聚一堂，热闹异常，就像是个小型迷宫。

“你好，请问郭城律师行在哪边？”

齐诗允询问一个迎面走来的职员，对方打量了她几眼，跟她指了指方向，她要找的目的地在一个转角处。

手里的云吞还滚烫，齐诗允顺着过道寻过去，看到了「郭城律师行」的招牌挂在墙上。

“喂，年轻，你不要欺负阿婆不识字啊…”

“阿婆，我真的没有骗你啊！申请高龄津贴是不用找律师的…”

“我怎么听家说你不收钱的？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钱啊？”

“唉！不是…不是！这种小事真的不收钱，我先帮你填张申请表喇…”

男明显被桌对面的阿婆搞得有些不耐烦，他抓了抓额前的发，又继续低着在表格上填写内容。

这一刻，齐诗允只觉得不够真实，但他千真万确就坐在那里。

她就站在原地，却无法继续向前，泪水已经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断渗出她的指缝，滚落在陈年污渍无法清除净的地砖上。

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一三七分AA碎发，高挺的鼻梁，邃的眉眼，紧抿的薄唇，俊秀五官完美组合在一起，是她很多年前在联谊舞会上的惊鸿一瞥，是她的仲夏清风和少幻梦。

郭城埋将表格填好，又耐心的跟桌前的阿婆解释了一通，老总算是满意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抬的那一瞬间，突然瞥见到不远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瘦高的正在注视他，一只手提着塑胶袋泡沫餐盒，包装一眼就能看出是兴记的云吞，还在不断往外冒着热气…可她哭得梨花带雨，都还尽力忍耐着不出声。

这一瞬间，男的瞳孔释放到最大，心像是被狠狠堵住，短促而如同痉挛似的呼了一气。

那是他的Yon，是他的齐诗允。

“Yon…？！”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郭城震惊到无以复加，起身时都觉得脚步变得虚浮飘忽，他走上前，走向自己远走他乡却朝思暮念的那个她。

十多分钟后，两出现在大厦附近的咖啡馆。

齐诗允双眼哭得微肿，鼻也红红的，上一次这么伤心，还是五年前郭城离港飞赴英国那天。

郭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极绅士的将西装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我去年初才从曼彻斯特回来，律师行是去年底刚成立的，平时就是接一些小官司。”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成为记者是你的理想，Yon，我很高兴你做到了。”

郭城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他觉得心有愧疚，谈间不敢抬正视对面的。

“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齐诗允吸了吸鼻子反问，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些，明明才比自己大两岁，却已经看到他的顶长了好几根白发。

“…Yon，家姐几年前过世了，我爸妈非常伤心…当时我也一蹶不振了很久，差点没能毕业。”

男抬起咖啡杯抿了一小，醇厚苦涩的感慢慢侵蚀味蕾，那些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若不是还想要继续为家姐翻案，若不是还想要再见到齐诗允，大概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踏足这片伤心地。

但听到这番话，齐诗允顿时哑然无声，她再开时，几乎是语无伦次。

“惠惠…姐、惠姐她…怎么会？是病了吗……？”

在齐诗允记忆中，郭惠是个极为温柔娴雅的，曾经也对她也疼有加。

“她是自杀的。”

“当时她被男友劈腿，事后那个仆街找强了她…还拍了很多照，家姐她承受不了…”

“…最后跳楼自杀了。”

郭城第一次对说出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抬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的颤动，抿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