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两个世界

也显得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后，她眼尾笑纹陷，点点算是同意。

陆雨织阿嫲对雷耀扬一向都很满意，独自经营车行又生得相貌堂堂，虽然家世他只是未曾言明的大致提过几句，但他对陆雨织的真实意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现在她年事已高也不能免俗，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在自己离世之前，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孙找到终身归宿。

傍晚时分，两十指紧扣，漫步在公屋邨附近无的小径上，昏黄路灯将这对侣身影拉得很长。

“耀扬哥…”

“刚才那个…算是求婚吗？”

陆雨织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开问他，感觉手心都开始有些紧张得冒汗。

“当然不是。”

听到这话，她娇嗔着故作生气放开了他的手，浓密睫毛低垂如蝶翅扑闪，显得软绵可。

“我阿嫲怎么比我还着急，真是的…”

雷耀扬淡然一笑在原地站定，将她拉向自己怀中低下。

一吻悠长，令难忘。

“现在才算是求婚，你答应吗？”

他变魔术一样，在刚才那阵拥吻中，悄悄将一枚闪亮的一克拉钻戒戴在了她右手无名指。

有些昏暗的橙黄色路灯依旧能将钻戒折出耀目火彩，陆雨织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的手指，指环大小刚好，款式是经典1895系列，那句曾经铺天盖地的品牌广告语她至今都还记得——「可倾城，钻石永恒」。

“阿织，愿不愿意嫁给我？”

男眸色沉的双眼里，溢满让无法拒绝的。

陆雨织喜极而泣，泪珠闪动着从眼角滑落脸庞，朝他用力点了点。

四月中旬，罗汉因肺部手术需要暂时住院休养，雷耀扬临危受命，带着一众手下前往泰国北部清莱府与当地毒枭夫会面。

上个月，夫联系到罗汉，他们有批新货想要通过西环码散出去，相较于之前他们通行各国的那种价比更高，依旧是由拆家稀释后再卖给下家分销，双方都能赚不少。

早在两三年前，雷耀扬就跟着罗汉来过几次，双方已经是互相信任的长期合作伙伴。

几经辗转，一行抵达泰国，湿的热带季风气候比起香港还要燥闷难捱。

军用Jeep载着几，从金三角心脏地带大其力镇过关，顺着河畔一路来到夫的「都城」万欣德村。

光刺眼，雷耀扬坐在副驾驶望向窗外，琥珀色双眸盯着沿途成片邪魅妖冶的各色罂粟花出。

谁能想到小小一株本植物，竟然暗藏危险诱惑杀机，罂粟弯刀沿着球形蒴果割下流出白色汁，药用价值都被歪曲，加工成令上瘾的致命成分。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是类利用自然，还是自然在控心，又或是…心实在太容易受诱惑。

社团八年，和义堂大半收都是靠经营档，在西环码，吸毒况相当普遍。

瘾君子身型枯瘦满烂牙，如同灵魂出窍行尸走分布在各处暗角落，摵灰不成毒瘾发作时，仿似经历间炼狱，躯体如蚁噬骨，身心剧痛难耐，分秒间变成野兽鬼哭狼嚎。

雷耀扬内心知，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便再难回，万劫不复渊。

年少离家踏江湖拼杀，他的野心抱负怎么可能会被这种追求一时刺激的高烈度快感困住脚步？只有无知愚蠢生物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飘渺的幻境中。

一个钟后，Jeep到达夫的地盘，内外有重兵把守，看起来比前几年更加气势恢宏，俨然一个本土大军阀。

如今他几乎控制了金三角地区百分之六十的毒品贸易，在泰国、老挝、缅甸、越南各地都有他的势力渗透，夫向来行事残，又手握军权，「铁血屠夫」的骇名号早已传遍东南亚。

“Ry，好久不见啊！”

面前男身材劲瘦，皮肤黝黑，生得一对细长眼，看见雷耀扬到来，着一泰式粤语热上前招呼。

“夫将军，好久不见。”

雷耀扬作为晚辈，双手合十举至前额以示礼貌，也笑着同夫寒暄。

一行坐在斜墙陡顶的屋檐下，竹质长桌上摆满各种时兴热带水果，供电还不算太完善，顶吱呀转动叶片的风扇是目前唯一能解暑散热的工具。

正事谈完，夫想起联络罗汉时对方略显虚弱的语气，有些担心地问及这位老友：

“Ry，你大佬如何了？我怎么听说是癌症？”

“…是肺癌，但发现得晚，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罗汉平素为极爽快，对手下细佬关照有加，对朋友更是可以两肋刀的个，一想到相处多年却要眼见他被病痛折磨离世，众心里都不是滋味。

烈灼灼，空气里都是压抑的味道。

恍惚间，雷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