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在江湖

端，在本埠，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规模的欢场。

芬兰浴、夜总会、酒吧、马榄、麻雀馆几乎是闭眼走路都能撞到一家。

五光十色霓虹招蜂引蝶，寻欢顾客便纷至沓来，除了名声最响的旺角、砵兰街、油麻地外，大角咀、水埗及上海街一带也甚是热闹非凡。

色彩斑斓的招牌阵下，挤满小贩摊档，沿途叫卖声不断，铁锅中鱼蛋牛杂翻滚，煮得咕咚咕咚冒，街边流莺眉飞色舞，着装露搔首弄姿，完全不同风格形式的「即买即食」。

有识途老马来此寻花问柳讨价还价，但说什么也不肯为胯下软趴趴子孙根多出几十块，一句仆街一句贱货，三言两语就吵得引起路驻足围观。

站在大英豪酒家门几个闲聊马仔碰巧凑上这热闹，时不时起哄挑衅为激烈战局再添把火。

嬉笑间，一个眼尖细佬立即拉开玻璃大门，只见雷耀扬身光颈靓跨步走出，将门擦得锃亮的银白色佳得利Eldordo缓缓开离砵兰街。

转眼间已离家八年，雷耀扬自十七岁起便只身踏黑金江湖，加和义堂后，拜门罗汉。

凭借过智慧和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他在社团内战绩显赫，十多年前被洪兴抢走的泊车、看场业务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被他尽数夺回。

在二十五岁这年，他已经扎职社团四二六红棍，并且拥有了自己的第二间车行。

金涛阁和新都会都是和义堂在附近的两间骨场，目前都由雷耀扬负责，这种所谓让男「放松」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按摩。

而靠这种营生大捞油水的黑帮自然是谙其中门道。

只摸不做的「鱼蛋档」美其名曰：「康乐中心」或叫做「茶室」，又用「子美发厅」招徕低端客户，抑或是将一间间骨场装修得富丽堂皇合法牟利。

他们总是能钻各种漏绕过法律框架，作出一副正当经营的样子，掩耳目躲避制裁。

银白色古董跑车停在上海街宝多金夜总会门，前台泊车小弟远远见到来是雷耀扬，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连声叫着大佬，又小心翼翼接过钥匙把车开走。

处左边站着几个身材曼妙的聚在一起抽烟，袅袅薄烟升腾起又随风消散，鬼魅妖娆。

随着顶处不断变换色彩的霓虹灯牌，光影仿佛在为她们重新上妆，覆盖在每张脂味浓厚的青春面孔，时而是蓝色，时而又变成紫色。

看见西装笔挺的男走来，全都谄媚如蛇般簇拥而上，揽身揽势，往他坚实的臂膀上蜿蜒游走。

“雷生～好久不见…”

“耀扬哥，你好久都没来啦～”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鬼见缝针挤开另外几，亲昵攀上雷耀扬胳膊，但好像香水味过浓，男眉微蹙了一下，不经意间抬手松脱掉。

“，几周不见，怎么一个个都来发姣？”

他玩笑着，在几个簇拥下步夜总会大门上了二楼，周围身材火辣心装扮过的庸脂俗从他混迹江湖开始，早就司空见惯，甚至已经心生厌倦。

「无从抵挡只可以到发烧！」

「晕去看医生医生在食蕉～」

「笑笑望着我说不需要退烧！」

「狂恋中应该要到发烧…」

电视荧幕前，五大三粗的寸男搂着两个丰肥的陪酒高歌，摇摇晃晃醉意十足的步伐在顶镜面灯球的投下更显逗趣鬼魅，身后沙发上坐了六七个气氛组观众，一直在为他五音不全的歌声拍手叫好。

服务生带着雷耀扬推门而，众目光纷纷转向他，几个辈分小的细佬急忙站起身相迎。

“啊哈哈哈——耀扬仔！我等你好久了！”

男大笑着，将手里的麦克风故意在身旁弹般的双间调戏一番，又走上前揽住雷耀扬，两坐到身后皮沙发上侃侃而谈。

几打喜力下肚，包房内变得更加吵嚷，一众嬉闹欢唱，推杯换盏间皆是在江湖兄弟。

“咳！耀扬仔，今晚又是你一个？

“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带马子一起玩？”

“……咳、咳…”

“都叫你以前别玩那么花啰，难道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男满面红光，声音却异常嘶哑，他忍不住咳嗽两声，玩笑过后又仰灌下黄汤。

因为大概从半年前开始，罗汉就没见雷耀扬亲近过任何异，手下小弟都暗中八卦，之前他可是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场杀手。

雷耀扬闻言却只是笑而不语，两勾肩搭背的聊了一通，甚是投契。

自社团起，罗汉就像是他的领路，带着他从最底层四九仔做到如今的四二六红棍，而他也不负期望，敢闯敢拼为和义堂争下不少地盘。

目前除去和合图、洪兴、东星、忠义这几大社团，便是和义堂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