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

抬观察，脑袋左右转动。

她也跟着左看右看，没有异常，转回看时，发现它已经又埋苦吃了。她举着手机，站在一只小狗面前，时不时和它同步抬到处看，仿佛自己在给它放哨。

群里E小姐还在继续问：“你是要领养它吗？”

啊？领养？她愣住了。

C小姐说：“请务必带它回家呜呜呜！”

Z小姐皱起眉，发现自己从未想过这件事。这时它已经吃完了，因为她猜未成年犬不能吃太多，所以只买了小块。它坐在原地摇着尾，她后退了一步，它就立刻跟上来。

她再往后退，开始往旁边走，它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边嘤嘤地叫。它走了一段路，她观察到它的腿好像有点瘸，像是受伤了。

“它的腿好像有问题。”她打字道。

E小姐说；这么小的狗流在外，恐怕活不了多久。你最好给它找个寄养的家庭。

C小姐说：“对，而且看它的警惕心还没有那么强，容易遇上坏。”

是的，这是弱小的生命，一不小心就存活不下去。她应该想到这一点，如果想到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招惹麻烦。她不是一个有心的，心会让吃亏，会被背叛，还让她自顾不暇。但是一种叫恻隐之心的感驱使她妥协，她想道，要不就帮它一把，把它送到能寄养的地方吧。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她的朋友们都没养过狗，给不出办法。C小姐问她有没有养狗的朋友，可以咨询他们。

Z站在原地，小狗在她身旁走来走去，在树丛边闻闻嗅嗅。她忽然想到，Y说过自己曾经养过一只狗。

她发消息给他：“怎么把流狗送去寄养？”

过了一会，他发来一个问号：“？”

她把况跟他说了，给他发了小狗的照片。他让她去找一个纸箱，铺上衣服，把狗放进去。

Z回答：“啊？我抱狗？”

“对啊，不然它怎么进去？”他回答。

周围已经路停下围观，小狗躲在她脚边，试图用她的影子把自己藏起来。她心中焦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喂？”Y在电话里说道，他那边有一些说话声，还伴着背景音乐。

“我要怎么抱狗？”她一上来就问。

他在那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他边笑边说。

她急了：“我真的不会！我就是……我不敢……而且它的腿受伤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低看坐在她脚边的小狗。它仰着看她。

她叹了气，说：“好吧，怎么办？”

他说：“地址发我。”

她给他发过去地址。过了十几分钟，他开着车过来，车窗降下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和脚边的狗大眼瞪小眼。

Y：“……”

她看到他下车走过来，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就是它？”

她有些心虚：“对。”

他蹲下身，伸出手给小狗闻。它动了动鼻子，犹豫地上前闻了闻，没有后退。他开始挠它的下，它的尾从警惕的不动到螺旋摇摆。

他又去摸它的脑袋，手法娴熟，它没有躲避。

Z震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它都不让靠近。”她说。

他耸了耸肩：“狗的朋友的方式和类不同，直接靠近肯定会让它害怕。”

Z提醒他，它的后腿有伤。他往后看，想要抬起它的后腿检查。它可怜地哼了一声，试图挣扎。

Y的力度放松了一点，但是没有松手。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让我看看伤，一会就好。”

他的命令似乎很奏效，它安静了下来。他让Z绕到它身后，示意她看那个伤。

伤处毛发脱落，露出红色的伤。

“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夹过。”他说。

她点了点：“要送去医院。”

她去路边的商店里要了一个空纸箱，Y让她去他的车上拿来一张毯子，垫在纸箱里。他的手臂穿过小狗的腹部，将它抱起，放在纸箱里。为了避免伤到它的腿，他的动作很轻，它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四肢在纸箱里着落时，就安静不动了。

他把箱子抱起来，它从箱子的影里伸出，对着他的下嗅了嗅。

他摸了摸它的：“乖孩。”

他的平静，Z的心中升起一种异的感觉。她从未见过他的这个样子，掌控感和温柔并存，他在平时只是前者，玩弄或者冰冷的前者，温柔也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它被他摸着，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她的方向探出。

“它在找你，”他说，“摸摸它。”

她把手伸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