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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发，转过身，听他对他的朋友说：

“笑什么？”

她不敢看他的朋友，也不敢看他。

封缄纷心绪的方式是进一间有音乐的酒吧，当夜幕降临，穿梭在群中，台上的乐队在演唱。

吧台的酒保着音浓重的英语，夹杂当地语言。拖来一只高脚杯，调好的酒倒，扔进一枚薄荷叶，推到她面前。

还没点单就给酒，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酒保对Y说了几句当地话，他转给她翻译说，这是送给她的。

“这间酒吧会送每个新来的一杯酒。”他说。

她喝了一，发现自己从未喝过这种尾酒，应该是这里的特色。

“好好喝！”她眼睛一亮。

酒保又对Y说了什么，笑着看向她，Y应了一声。

“他在说什么？”她问。

“他说……”他顿了顿，“他说你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一看就知道他在跑火车：“我不信，你肯定在撒谎。”

她试图让酒保用英文复述他刚才说的话，还没成功得到信息，就被他抓着手一把拉走，进了群。

“你们刚才去哪了？”她被他的朋友拉过去，像传递火炬一样。她回悄悄瞪他，他装作一脸无辜。

台上的歌手唱完一曲，休息间歇互动，请上去唱歌。她原本没想到与自己有关，是那些在一旁怂恿，说她答应要表演给他们看，不能食言。

她只好举起手上了台，要了一把电吉他，主持问她要表演什么歌，她回答，要唱的是自己上学时和朋友写的歌。

酒吧角落，一束灯光打在她的上。她穿着条纹背心和牛仔短裤，晒痕和扎起的发，低对着话筒平淡又羞涩地说话。

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觉。拨弦试音，拨片还是借的吉他手的，手腕上一串海红豆手串引注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前奏一开始，就没想到是那么直给的摇滚。她的面无表与节奏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开，声音通过话筒在室内空间响起，群仿佛安静了一瞬。

她的声音在唱歌时很特别，声线纤细同时又低沉，吐字像呢喃，一厌世的调子。编曲是学生气的青涩，歌词一身fucktheworld的气概，让不禁想象那是什么景，上学时的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写下这首歌，一起辱骂世界。

她唱完verse1，停顿。现场寂静，下一秒，吉他开始solo，粗嘶哑的副歌响起。

Y的朋友在一旁说：“我靠，好酷。”

下面的快要疯了，跟着她的节奏摇摆，她却只是撇开话筒架，站在舞台边缘群面前，低拨弦。

夏热带的夜晚，汗水和酒混合的拥挤室内。冷色调的灯光打在暖色调的幕布上，向四周和天花板反波光一般的双重色调。

她就在这光的帷幕之后，拨弦的手指掌控们的绪。她无意间往下一瞥，Y站在随着音乐起舞的群中看着她。

她一瞬间喉咙发紧。

如有实质的目光，原来她忽略了所有注视，现在才仿佛发觉。努力维持原样，可怎么都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一首结束，下面的喊着再来一首，她只好留在台上，想了想，说要唱NckDrke的FrutTree。

但是吉他手却不见踪影，有通知，他刚才在酒吧外跟斗殴，被送进诊所。大家纷纷发出同的声音，接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接着开始讨论，上哪找一个指弹的吉他手，仿佛这是家常便饭。

Z：“……”

她正想自己来，下面有却说“有个可以！”。她看过去，Y正好被推出来，他们对视，她愣在原地。

Y色如常，上台拿起木吉他坐在她身旁，拨弦弹出NckDrke富有特色的前奏，抬眼向她确认。

她望进他的双眼，已经来不及惊讶他也会这首歌。转过，握着话筒架，纤细的声开始唱：

Fsbutfruttree,

Soveryunsound.

Itcnneverfloursh，

Tlltsstlkstheground.

忧郁的曲调，注定命运的悲伤和失落。

名声就像无法成熟的果实，只有落尘埃才会被看到。孩这样唱。年少时望不到未来的灰暗落寞，但野心难抑，徒留无数次辗转反侧。曾经一个戴着耳机听未成名就早逝的歌手在声道里吟唱，校园里落叶飘在池塘水面。不禁多次想到，她的命运也会同他一样吗？

大概只有她一个这样矫地想过，如今可以把它到当作一个故事，笑着向大家讲述。

忽然一个男声进，给她和声。她认出是他的声音，侧看去，发现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