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妹和私生子哥

给她提好蹭得滑下来堆在脚踝的堆堆袜，声音低低的：

它的命运一眼可见。

说完这样文艺的话，哥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与海相接的过山车滑道，滑道很远的地方矗立着白色海盐堆砌的像，融化的盐水淅淅沥沥地流，每一寸被晒蒸发的盐都在不断削减。

他注目而望，那像的面容竟十分熟悉，它……或是她，双手合十，就这样自顾自地融化着，倾塌熔化、消减变形。仿佛引火自焚。

他泪眼潸然，想起书上说的：不伦之是菟丝花、是跗骨之疽，若要剜掉，必然要将全身的血都切除，徒留一副苍白骨架相拥。

他知哪怕抛却所有、豪掷千金，也换不来一个短暂的回望，可无论怎么说，这一刻值得隽永。从此他更频繁地做梦，在梦里沿着她纤长的脊骨一路向上行走，去往她充满奥秘的心与眼，夜夜如一。

通往你的道路里满是林立的刀丛，我走向你的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落力地起舞，我去求，告诉我你如同求讨赦罪，我的罪业无穷无尽，我的罪业是你。我们是孤独的，千万中、万万中，我们总是孤身一。我们相似又相反，你因不任何而孤独，我因你而孤独。

痛苦是我走向你的必经之路。

“灵魂的雪崩，乐极的吞声。

圣经虽已焉黄，随处有我的钤印。

切齿痛恨而，切肤痛惜才是。”

妹看午夜狗血档，暑假时常常穿着睡裙缩在沙发上看通宵，哥每次都要借下楼喝水把她薅上去，再把遥控器藏在自己房间。

第二天中午妹醒来遍寻不得，想了想前因，愤然地趴在哥门前挠门，哥这时正好打开门，妹一下子没收住力道，扑进他怀里。

哥隐晦地笑了笑，说待会带她去游乐场——妹觉得特幼稚！气哼哼地跑回房间，十分钟后换了一身新买的漂亮裙子下了楼，对着窗户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

哥说到做到，玩得很尽兴，妹专挑园区里最贵的买，把他当成了付钱的冤大，哥乐意，牵着她裙子后面的缎带。妹这时候其实已经不怎么讨厌他了，最多就是有点烦，家温水煮青蛙，哥是温水煮妹，青蛙和妹都没察觉他们落了猎的陷阱。

这里太多，她一只手拿着冰淇淋，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回去，手指与手指相缠，沿着彼此的缺穿，合二为一。

她总被别的东西吸引视线，因此没能发现到他的小指不自觉地颤了颤，哥抿了抿唇，低微笑起来，反手近乎用力地牵住，指尖紧紧扣住妹的手背。在这很短的一瞬间，他的心竟然像有火焰燎过，汹涌不灭的火尖锐而丰沛，一簇一簇涌过来，由远及近，漫过顶。

最后一个景点是鬼屋，妹皮发麻，她怕鬼，一个不敢去这种地方，但她同时也有逆流而上的勇气，只要有陪着就好。

哥知道她的害怕，没有点，而是默然地陪着她走完这段，他很安静，如同一缕被剪去声带的孤魂。

吊死鬼的舌冰凉地扫过妹的额顶，妹迟钝地要伸手去摸，哥走上前，双手盖过去，遮住她的双眼。妹看不见东西，急得跳脚，说你什么！

哥嫌弃地撇开悬在半空的舌道具，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半推半拽，推着她往出走，妹这时也慢慢品出意思了，扒拉着哥的手，非要仰往上看，哥弯腰低，和她额相抵。

妹：所以是什么

哥笑得怪：你猜啊？

妹犹豫，妹纠结，妹不敢回忆，妹闭嘴。

妹撇嘴，扯了扯他的袖子：……下次不来了。

哥：你害怕？

妹：我怕你害怕！我才不怕！！

还是同一个暑假，妹组了朋友来家里玩，提议说要玩国王游戏，哥也被叫下来凑数。他们这群都是小姐少爷，百无禁忌，玩的很大，一过后多少都做了一次国王，第二国王要求1号和8号嘴对嘴亲吻。

妹翻了手里的牌，豪气万千地问谁是8号，所有你看我我看你，解读彼此的微表，最后纷纷倒吸一凉气。

他们齐刷刷看向一旁的哥……天哪！又扭去看妹，大小姐怎么说？大小姐喝得半醉不醉，很有种发酒疯的美感，她眯着眼睛打量哥端庄美丽的脸，好熟悉，到底是谁呢？

想不起来，于是借着酒劲凑上去端详，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嘴唇将近相触，一个太暧昧的距离。

哥端正地坐着，垂下眼睑任她欣赏，无形地展示读作顺从的潜台词。妹在心里啊了一声，受用于他的知趣，也很喜欢他的脸，真是有点心花怒放了，她是醉卧美膝的皇帝，娶他做皇后也不是不可啊！

发酒疯的毫无道理可讲，想法那是一个天马行空，妹嘴上的红被纸巾蹭得晕开，唇线模糊不清，却依旧能品味出饱满和柔软，她嘿嘿发笑，轻轻地亲了他一。

国王喊了句我天，几个丢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