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全文

得眼睛里有笑意。

硬着皮去拽男的手，这次碰到了。虽然不太舍得，但还是把墨镜搁在他手里了。手好大，掌心湿漉漉的。

“我不要了，送你。”

他没懂。你不会安慰，但你觉得这个可能此时需要被安慰一下。

“我没别的了。”你说。

他还是没懂。现在嘴角抿起来，没什么表，眼平静下去了，你看不出绪。

床也给他睡了，吃的也全给他吃了，换来点东西也都还他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还能再给他点什么呢。

你想了一会，坐在床边弯腰把男抱住，像抱住空气了似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身子一沉，这才碰到他。

对方没什么表，却很长的叹了气，起伏的胸腔带着你一同震动。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哪怕是你，都觉得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确实是帮不上忙。不知道怎么办好，你维持着姿态压着嗓子试着问，“你说你有朋友的吧，我带你去找他呢，他可以帮你的对吧？”

男很轻的笑了一下，“杰？他很早就离开了。”

是挚友的话怎么会离开呢。你问。

“说什么这个世界无法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欢笑呐——还是指之前那个世界，那家伙要看到现在这个世界，怕不是要哭鼻子了。”

你没听懂。他声音哑了，靠在一起骨跟着共鸣，嗡嗡响。

“杰？”你问他。

“啊，名字叫这个。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最后，你回答不了。但你也想要个名字。现在已经很少有有名字了。你对他讲。

“哈——？什么啊，真是原始社会么，不应该吧，怎么能连名字都没有啊——。”像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好像刚刚那些都与他无关似的。

爹妈都没有，有狗名字。你揪着男衣领，问他叫什么。

他告诉你了，表看上去并不开心。很好听不是么，是不喜欢么？怎么会有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呢。

你想了一会做了决定，“那你把名字给我好了，你不想要我想要。”

男简直像被你逗笑了，“你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原始——”

“报酬我可以付的，”想起自己的计划甚至有点洋洋得意起来，“我可以做你的朋友，直到你死的时候都不会离开的。”

“不需要——”

“不让你孤身一死掉诶，换个名字超划算吧？”你直起点身子扳着男的手指给他算不存在的账。

“不要——”

拒绝的太脆了，让火大。虽然不讲道理，但你还是想问他为什么。

“我又不会死掉。”

胡说八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会死掉呢，哪怕再厉害也没有。

“真的哦。”他的表像在开玩笑，“我被诅咒了，想死都死不掉诶——”

诅咒？你想起他叫怪物叫诅咒来着，扭着，指很远的地方示意，问他意思是不是被怪物吃掉过。

“不是，是动词。啊动词是什么你也听不懂吧，”他抓了抓发，“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同伴、朋友、学生、像亲一样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道他的、不知道他的、他在意的、他不在意的“被很多很多‘诅咒’了哦，被当成最后的希望了，被指望了被依靠了诶，被‘诅咒’不可以失败不可以死亡不可以不是最强，变成束缚了，反转咒术没办法关掉，身体每个细胞每根经每时每刻都在周期的被自动反转恢复，出了狱门疆才发现呐，超——要命啊，发现自己都没法变老了。”

你没太听懂，但你大概理解了意思。

那不是超好吗。所以你问。

“那不是永无止境永远的孤身一吗——”

一个死掉是够残忍了，可能一个永远活着更残忍一点。你也说不好。

对了，你问他，“老”是什么。

“发牙齿都掉光跑不动走不了最后安安稳稳的蹬腿——，不是吧，真有这么原始么，平均寿命都到不了七八十么？”

那是到不了，你能活到今天都算是生命的迹了，“不过你要能保护我的话，我应该能活到变老吧？”

“哈——？凭什么啊——”

“到我老死之前都可以和你做朋友哦？”

“不需要——”

七

“总之就这么决定了，”你觉得合理极了，“你来保护我吧，直到我老到死掉为止，报酬是我死之前会一直做你的朋友，绝不会离开你。”

“不需要——”

烦死了，“いやいや半天了，你自己心里有没有点数你真的烦死了，朋友很少吧你，真的已经很划算了，以至于我现在都要后悔了，你这家伙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