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刺龙 .

书与典册，改便遣送还给大。留在大手里的东西，便也送还给本宫。”

她晓得谢玄遇聪明，知道这是要一刀两断的话。不告诉她真相，便是不信任她。若是不信任，这段荒唐的关系就早该结束。谢玄遇在袖笼里握紧了手又松开，忽而他开了。

“那么，殿下定个子，下官将东西送回。”

萧婵停步，没有回，但在谢玄遇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起。

“这子，大来定如何。”

谢玄遇抬眼。

“今晚如何。”

她被他的荒唐和大胆所震惊，却也强自镇定，笑了笑：

“本宫今晚要与驸马叙旧，大没听见么。”

被这么反复地刺痛，他语气倒是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镇定。

“殿下与驸马来方长，下官只有今。”

她没说话，风吹着轻纱袖笼晃。竹林处是旁瞧不见的所在，她很想回看看谢玄遇此刻的表，但终究忍住了。

“谢玄遇，本宫若是有一死了，你会为本宫一哭么。”

“殿下不会死。”

他不假思索。

她默立良久，最后很轻地笑了笑。

“算了。大的伤，本宫会吩咐医官为你诊治。大且退下吧。”

谢玄遇没走，萧婵就侧过脸骂他。

“还站着做什么？”

他行礼，咬牙开。

“等公主告诉下官，今晚何时何处见。”

萧婵语塞，过了会方轻声回了句，等着。

她走了，谢玄遇还站在原地。等宫从后追过来把他好声好气地请走，同时好地瞧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官。他没再多盘桓，转身走得快，把众远远地甩下。

湖边，元载仍站在原地，长身玉立地站成一座望妻石。见萧婵终于出现，他脸上才绽开笑容。而萧婵就像方才只惊惶失措了那么一瞬间，就又恢复到寻常的雍容笑靥，靠在他肩上说，五郎，本宫累了，我们去歇息，好不好。

元载脸上的郁也拂之即去，抱起她就往后殿走。只是在花影中、回廊里，萧婵终于还是开。

“本宫与谢大之间究竟有什么，五郎不问吗。”

“臣只知道，臣这条命，是殿下给的。”他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语气：“更何况此番兵变，若不是殿下，臣也活不了。”

萧婵握住他衣襟，闭着眼不愿再说话，他却忽而站定了，把她放在树荫里，此处距离湖上已远、连说话声也听不到，只有寂静树影婆娑。

“其余的都是过客，但殿下是五郎的家。”他说得虔诚，眼也虔诚，像被抛弃后又被原主捡回去的小狗，惧怕的处、是热病般的依恋。

“若真是一家，便不会走散，不是么。”

萧婵凝视他颤抖的瞳孔，过了会，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是，若真是一家，便不会走散。”

***

夜。

谢玄遇在东市米店处一家客栈内打坐，这是赤鸫为他寻到的新住处，萧婵不可能知晓。但他留了线在原址，一有动静，便会通知他。

他试图说服自己，隐堂的下一个杀手或许就在暗处伺机而动，而萧婵显然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此举是为了保护谢家灭门案的证，绝不是因为……

他眼睫微动。

绝不是因为他想见她。

吱呀。

客栈的门开了。

谢玄遇猝然睁眼，将来送饭的店家吓了一跳。他是个胆小的柔然商，放下檀木盘子就逃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他走下卧榻，把筷子拿起，却见碗底垫着纸条。上边只有匆匆写就的几行字。

“子时三刻，奉先寺。”

他立即起身穿戴整齐，从枕下拿出个包裹，将金臂钏就揣进怀里。

***

马车在黑夜中行驶，谢玄遇在车里正襟危坐。待到眼前出现奉先寺朱门时，他就跳出去，从后院禅堂一路疾行，到了微光亮起的地方却停步了。

烛火照出子的侧影，他看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萧婵听见动静，几乎与他同时起身。两险些撞个趔趄，他将她拉住时随手反锁住门，萧婵立即双臂拢上他脖颈，亲吻上来。

他没有躲避。

她亲了一会，见他还是木然，就泄气地松手，转过脖颈时他在烛光下瞧见她脖颈处的红痕，立即握住她的腰，将带回来。

“谁。”

他明知故问。

“当然是五郎。”

她语气泰然自若。

然而下一瞬他就将按在桌边，唇齿落在那处红痕上，不要命地啃咬吮啮，继而变成缠绵的吻。她猝不及防险些叫出声，却硬生生咽下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