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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句话啊！妈的！”

她怒斥，嗓音回响，却依旧不见动静。

“士！你冷静一点，对面的先生真的叫不动，我们正在等120，你稍微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再刺激他了。”

那说着，忙去拍她的肩膀。

可她却只捕捉到了两个字，刺激？

到底是谁刺激谁了？

愤怒的火焰一瞬便淹过她的震惊与恐惧，几乎是扯着嗓子怒吼。

“沉星耀？！！你他妈在装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气恼地抬手发泄，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抛了一个什么东西过去。

和上次一样又和上次不一样，冰凉的咖啡滚滚而去，挥洒在了他明暗不清的脸上，像是为他浓墨重彩地画了一个原本就该肮脏的妆容。又似血，一遇空气变氧化的血，沉积已久却又新鲜的流动。

飞溅。

撞击。

咚——

瓷杯重重地撞在他的额角，随后摔碎在地，四分五裂。

“啊啊啊——”

有尖利的声四起，方晴姝觉得耳朵疼。

“他是醒着的，你们看我什么？他就是在装！！他明明就在装！！装他才是那个受了欺负的！！！”

然而这话音落下的片刻，沉星耀的身体猛然卸力，如同灵魂被抽去，鼻腔瞬间灌出一大血，滴滴答答，和着手上的一道，全数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横纵错，杂无章。

若有什么暗的幽冥在作画，细数此“为所恨”的“罪恶”。

*

心跳很快，沉袅婷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慌。

手指都紧紧攥住了胸的衣料还是无法抵挡那份异样的不安，甚至不自禁地会感到疼，眼睛酸涩起来。

“婷婷？你怎么了？”

许雨鹭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坐到了她前桌空着的位置上。

连经都紧绷起来，写字的手颤抖不停。

“我…我不知道，我…心…心里难受。”

好怪的感觉，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的感觉，太令费解了。

“嗯？是不是昨晚熬夜了？没休息好？”

“不…是吧，我……”

突然想到什么，她将中笔放下，视线跃过许雨鹭看向讲台上的挂钟。

18:59

还有一分钟就上晚自习了。

为什么方晴姝还不来？

她一向不是都会提前半小时就进班级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还有，下午的第四节课她也是上到一半课讲完就让自习了，匆匆忙忙地是要去了哪儿？

为什么越是想到她就越是不安。

当——

晚自习的铃声终于敲响，许雨鹭连忙给她前桌回来的生让位，晃眸一看才发现沉袅婷目不转睛地盯着门，额与鼻都浸出了汗。

她在怕什么？

她本想开询问，却被她抢先一步。

“她为什么还没有来？”

“啊？他？你……你说方晴姝吗？”

许雨鹭摸了摸脑袋，也朝门看去，心里顿生疑惑。

确实，往常这个点方晴姝早就把教室的板凳坐热了，今天却是迟迟没来。

怪得很。

“可能她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待会就来，倒是你，婷婷，你是想到了什么吗？怎么一副心不宁的样子？”

她拉过袖替她揩了揩汗，担忧。

“嗯……很难说，反正不太舒服，心里慌得很。不过……可能真的是多想了吧。嗓子有点……我…我去接水喝。”

她一摇，抬手擦拭了一把脸，将拉得高高在上，闷得脖子瘙痒的领下拉，才将那浓烈的焦虑感扑灭，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水。

只可惜她忘了脖子上密集印记的存在，也忽视掉了许雨鹭那震惊万分的眼。

她呼出一气，径直地朝着后排方向走去。

痒，很痒。

说了叫他不要吻得那么用力了，他就是不听，搞得她在这大热天的还得穿高领。

她皮肤本来就敏感脆弱，这么闷了几天都长痱子了，痒无比。

也不知道最先消退的是他嘬的吻痕，还是捂出来痱子。

这么想着，沉袅婷唇角的笑意都藏不住地露出，面颊泛出红，下意识地伸手去挠。

可指尖触碰上去的瞬间，来回挠弄的刹那，大脑中却竟然地敲响了警钟，直接震碎那根本该紧绷起来的线。

她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挠脖子？脖子上有什么……

突地，浑身上下犹如被惊雷劈打，汗毛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