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长孙曜忍俊不禁，想说?他知翟衣是何模样，也想说?能想象出她身穿翟衣带凤冠该是何等模样，可?看?她如此小心的模样，到底没有说?出。

“孤不进?来。”

长明?如此才松了气，放下提起的裙摆，犹犹豫豫到底是没有将绯衣褪下。

“孤不看?。”

长明?隔着屏风望过去，只见他立在屏风处侧身，没再往里看?，这才慢慢松开裹着的绯衣，饮春领着宫上前，替长明?收下绯色大袖，整理层层叠的华贵衣裙。

大周太子?妃翟衣与皇后袆衣大体相同，只是稍稍在礼制上减了些，袖、衣缘为红底织金云凤纹，色青衣饰以九行五彩翚翟纹，同色蔽膝下裳各饰二行五彩翚翟纹，庄重华丽肃穆，非平宫装礼服可?及。（注1）

长明?向铜镜两步，旋身细看?，又抽空问?道：“今怎这般早回来了？”

景山回来后，长孙无境没上朝，一面?是因伤，一面?是因长孙曜，政务如今都落在长孙曜身上，加之阅兵楼案这两又是结案的关键时刻，长孙曜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阅兵楼案虽由三法司审理，但主审是他，三法司自也当一一请他定夺，他有几个晚上甚至都忙得四五更?才回东宫，回来不过歇上一个时辰便又起身。

以往可?没见忙成?这样的，当然，也许以前她所不知道的时候，他也这样忙过。

“阅兵楼结案，余下便也是小事，接下来不会太忙。”长孙曜答道，又补一句，“年底会稍忙几。”

“当真？”

“当真。”

长明?这方松气，数着翟衣上的翚翟纹时，突然反应过来，这翟衣是何模样长孙曜岂会不清楚，只不过不知怎的却也还不想叫他看?到。

她想起皇后殿下着袆衣时的风华，忍不住向屏风之外?的长孙曜道：“我穿翟衣似乎也很好看?。”

长孙曜还在外?，饮春等哪敢接话，果?不其然便听长孙曜带着笑意开。

“太子?妃必是风华绝代。”

长明?又取了绯色大袖将自己裹住，提着裙摆至屏风，轻轻扶着屏风，倾着身子?探出脑袋看?长孙曜。

长孙曜偏过脸低下眸子?瞧她，看?她裹得如此认真，更?忍不住笑：“果?如孤所言。”

长明?笑看?他，却是道：“说?的好像看?到了一样。”

“确实?看?到了。”长孙曜温声，自袖中取出一支嵌宝凤翘玫瑰金簪替她簪上。

长明?伸手摸上的簪子?，绘出大抵的样式，忍俊不禁。

长孙曜目及屏风之下长明?裙摆下露出的一方青色罗袜与屐，便道：“将太子?妃的金鞋取来。”

饮春低首奉着金饰舄鞋于屏风之侧呈与长孙曜。

长明?脚一收，令裙摆遮掩住青色罗袜，长孙曜稍稍绕过屏风，蹲下便捉了只脚去。

华贵厚重的绯色大袖垂落遮住大半翟衣，与翟衣裙摆叠在一处遮住小腿，饮春手捧托案，伏地叩首不敢看?，一时间殿内跪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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