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阵

不等两回应，声音的主又愧疚地道：“怪我学得太慢，害两位师姐等我这么久。”

姚玉照道：“说的什么话，天都没黑呢，哪里久了？感灵非一功夫能练成，你才学一，就对灵的位置了如指掌，已经很了不起了。”

“感灵”是修仙的第一步，需要修士调动全身灵觉以感应外界灵气，此阶段不能服食任何会影响到感官的丹药，以免灵觉异常导致感灵失败。君山教了邹嬿打开灵觉的方法，不过何时能感应到灵气，还得看她悟如何。等她能又快又准地道出每处灵的位置后，君山便不再指点她，只让她自行体悟。

白子玉也‘安慰’道：“是啊，你又不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学得慢很正常嘛。”

姚玉照轻轻拧了一把白子玉的胳膊，传音道：“好好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哼。”

……

府里。

姚玉照在画画，白子玉懒猫一样趴在她肩。

“师姐，你方才说的永生阵，是什么阵法？”

她放下笔，回应道：“永生阵实际上不是阵法，而是一种造景术，不过需要阵法来辅助造景。”

一旁的邹嬿也好地凑了过来，“什么是造景术？”

“邹师妹应该知道笔马良的故事吧？”

“嗯，小时候阿娘给我讲过。”

“把画出来的东西变成真的，这是最厉害的一种造景术。”

姚玉照拿出方才给白子玉看过的那副画，继续解释道：“这是师父以造景术作的画，画中之物皆可称‘景’。画中景受‘界’的限制，外界的事物可以穿画中，但画中景不可以出界。——像笔那样，让画中景不受界的限制，在另一个界中存在的能力，或许只有能做到。”

邹嬿问：“界是怎么限制景的呢？”

“大致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时间，譬如今的邹师妹，没法与昨的邹师妹同时存在，这是因为时间之以时间为界，限制了景；另一种则是空间——就如这幅画，画中之景便受画卷的限制。”

听了姚玉照的一番解释，邹嬿仍旧有些茫然，而白子玉已听明白了，她说：“我已知道你说的真假是什么意思了。”

邹嬿一雾水，“什么真假？”

姚玉照道：“比如，这幅画是一个世界，画里的花鸟木，皆真实存在于此界中；而在我们所处的世界中，此界的景亦是真实存在的。画中景无法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并不意味着景就是假的，只能说明各界中的景，受到的限制各不相同。”

邹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那我们到画里去，也会受到画的限制吗？”

“不会。”姚玉照道，“这幅画之于画中景，是承载它的界，但之于我们的世界，却只是其中一景。你可以把此间世界想象成一幅巨画，我们和这幅画都是其中的景。景只受界限制，景与景之间并无限制——这你可能听懂？”

邹嬿愣了好一会才点了点。白子玉忍不住贴在姚玉照耳边道：“师姐，她都笨死了！真是个笨蛋！”

姚玉照扭，两指捏起她的嘴唇一夹，道：“闭上你的小鸭子嘴。”

邹嬿瞧见白子玉被捏成“鸭子嘴”的模样，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招来对方一记眼风。

白子玉瞪完邹嬿后，便委屈地扑进了姚玉照怀里，寻求安慰似的脸贴在她脖颈处蹭，“师姐，她笑我……”

姚玉照被蹭得脖子一阵发痒，无地推开了白子玉的脑袋。

“师妹对你笑，那是喜欢你，你一天到晚瞎叭叭些什么。”

姚玉照转向邹嬿，见她色犹疑，于是道：“师妹可有什么疑问？”

邹嬿道：“姚师姐，这造境术除了画，是不是还可以拿书作载体？”

“当然。”

“那造境术和幻术是一回事吗？”

姚玉照答道：“不是一回事，造境术造的是真境，幻术却是假的。”

白子玉不想再听两一问一答，害得她一句话都不上来。她于是也开道：“师姐，永生阵的事，你还没跟我讲清楚呢。”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用念在选定的界中造景，然后同样用念在界中布化生阵，只要保证界，以及化生阵与外界相连的生门处不被毁坏，界中的景便会不停地自行运转，就如永生般。”

姚玉照给二简单描述了摆化生阵的方法，随后道：“其实，永生阵里最难办到的事就是控制念。”

“念？”

“就是魂之力。修士府里有魂，魂也叫做识，相当于修士的第二个脑。念便是识发出的力量。”

邹嬿双眼放光地望着姚玉照，“姚师姐，你懂的可真多。”

姚玉照笑道：“哪里是我懂得多，我知道的这些事，大都是从师长那里听到的。像永生阵的事，就是我师父讲的。你才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