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

二滚作一团，正玩闹着，却听得耳边一声接一声的鸣叫，桃花瓣簌簌落到身上。

姚玉照认得这叫声，她朝树上望去，果然瞧见了那只姚兰青养的鹤。

那鹤在枝条上跳来跳去，害得那桃花都要掉秃了。想必这桃树要是成，定会拿枝条当鞭子，狠狠抽它一抽。

那厮见她发现了自己，赶紧飞下来用顶她的背。

因这呆鹤曾把她啄哭，姚兰青便禁止它用嘴、爪子碰她，是以它只敢如此。

那鹤见她不理它，于是顶个不停，看起来真是很急的样子。

姚玉照思忖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家中不是还有姚兰青么？——等等，莫非是她出事了？

她心里属实有些不安了。

她向秋水道别，正准备使个障眼法乘鹤离去时，那鹤竟然又去顶秋水，要她同去。

坐下鹤背后，她越想越觉得是姚兰青出事了，它平时悠哉游哉的——除了被追着打时——再没有飞得这样快过。

她心下焦急，等到了姚兰青的居室前，她猛冲进去，就见青衣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上好几道像是剑气划的裂，从嘴角滑到脸侧的血已经涸。

她把手贴在她心，感觉不到搏动，只探出心脉已经全部裂。

“姐姐……姐姐！”“姚兰青！……”她颤声连连唤着，一遍遍试她的鼻息、脉搏。秋水蹲在她身边，抚着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她收回手，垂眼道：“你替我罢，许是修为不够，我试不出来。”

秋水试毕，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嘴唇抿了好一阵，才道：“心脉俱断，已没有生气。我内视她身体，推测她是先中了一掌，再被极霸道的剑气刺中心窍而亡。”

她怔了好半天，才骤然跌坐在地上，伏在姚兰青身前不住发抖。

秋水轻拍着她肩，道：“修真之死后，若是魂魄完整，一月之不出界，我方才已放出魂器去寻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见她终于停止抖动，秋水才继续道：“前一掌应该是偷袭，因为没有受阻的痕迹，可见她没做任何防护。我猜凶手是她的熟，修为本不如她，那一掌想必用了全力。”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此应当是个男子，我闻到房里有一点男的味道。”

姚玉照抬起，原本空茫然的双眼，顿时刀子似的勾起。

“……不过有一点可疑——剑刺中心窍而不流血，只有修为高之才能做到。但根据先前一掌的判断，此应该不是靠的修为，那么——剑应该才是关键。”

久久沉默之后，她方才哑声道：“多亏有你，我先找找屋里有没有什么痕迹。”

秋水扶稳她站起时摇晃的身子后，陪她一同查探。

室内一片狼藉，姚玉照边找边把东西都复位。

除了姚兰青床暗匣里的一卷地图不见了，此外再无别的失物，最的痕迹也只集中在放纸张的几处地方。

看来凶手目的明确，就是为了地图，对方甚至不知道房内有密室。

找了许久，二再无所获，连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

“先不找了，拖太久恐怕姐姐身体要石化，我先去把她放到寒玉床上。”她抱起姚兰青，却突然发现，底下染血的地砖缝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

“有颗珠子，”她举起来对秋水说，“快看。”

擦净血迹后，是颗黑珠，圆润无孔，对着光照，能看到紫芒闪耀，通体剔透无暇。

姚玉照很确定这不是姐姐的东西，因为二的一应饰物都由她亲自采买，姐姐手不灵巧，每都是她替她装扮。

她看不出圆珠有什么来历，只嗅到一丝清香。

秋水却说：“这味道好生熟悉。”狐狸的鼻子一向好使，于是她直接给了秋水，带着姚兰青进了密室。

她替姚兰青换衣，重新梳妆后，轻轻放在寒玉床上。

她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握了握她的双手，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才红着眼退了出去。

而此时秋水也有了动静。

“昆仑宗，是昆仑宗！”她激动地拉着姚玉照的双手说，“我和昆仑宗弟子来往过，他腰上挂的昆仑宗的辟邪珠串，上的珠子跟这颗比，除了颜色不同，大小、气味都一样！”

……昆仑宗？姚玉照强压下心翻涌的酸楚，回想姚兰青和昆仑宗的集——

姚兰青是花月派掌门，也常要会见来客。从前她好她要见谁，她却总是只说去议事，既不提对方是何，也不让她出来被看见，她渐渐也就不再过问。

而两年前的一次意外，使她终于满足了一把好心。

那是姚兰青生辰，她却一大早就急急出了门，留言道未时回来。

她知道她又没记子，为了让她一回来就能戴上自己亲手雕的发簪，未时伊始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