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2下）

她看了眼手机就接通了，嗯嗯啊啊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她走到沙发跟前，弯腰在沙发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揪出一串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色的HelloKtty挂饰，不大很是小巧。她说道：“看你阿姨，这么一大串钥匙都能丢了。”“妈，要不我现在给他送去？”我说。

母亲看了眼时间说太晚了，明儿个吧。母亲说：“明儿早上妈去送。”“我送吧，反正都知道她住哪个酒店了，你还得找。”我听她这么说，眼皮一跳，似铁了心般。“那，也成。只要你能起得来。你芸姨可明儿个一早还有事儿。”

“嗯，那有啥，搁学校不也得天天早起上课。”母亲笑了一下，说：“那妈明儿个就偷个懒，睡个懒觉。”我知道一般没啥特殊况的话，她都要起来晨跑，既然她这么说也许真是晚上喝的多了些，想要好好睡一觉。对此，我只能表示给我就行，您老就在家歇着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在现在绝对是很少见的况，周末一般不到九点开外我是不会轻易掀开被窝。但毕竟答应的事儿，总归要做到。起来洗洗弄弄，拿着那串钥匙就出了门。不到十分钟，我就到了李芸下榻的那家希尔顿酒店。

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问她的房间号是多少。她说让我直接去二楼的大厅找她，她先在就在那儿。我只好按其所说坐电梯到二楼，我装作办事儿归来的客户，大摇大摆的从前台值班员的面前走过进了电梯。

此时正值清晨，酒店内相对比较安静，一副未睡醒的样子。出了电梯，前后望了一眼，发现前边七八米远是一个面积相对大一些的大堂，天花板上的吊灯大开着，照亮了大部分区域。我向前走了五六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张桌子后，正面对着我低扒拉着餐盘里的饭。

周围不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大部分都是空桌。像李芸这样穿戴整齐的就她一，其他的几都是身着睡衣或浴袍，踩着酒店特有的标志白拖鞋，在那里对付着面前的餐食。

直到我走近了，她才堪堪抬起发现我，她的脸上化了妆，可能因为吃饭的缘故，涂在嘴唇上的红有些晕淡，我将那串钥匙放到餐桌上，扫视了下四周，原来这是酒店的餐厅，里边厨房不断的飘出浓郁的香气儿，油炸的香味儿、蒸馒包子的香味、各种粥汤的香味儿等等混杂着，氤氲开来。

我说：“芸姨，钥匙放这儿了，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她一把喊住了我，让我去拿个餐盘装些饭搁这儿吃完再回去，我推脱不得。她说：“哎呀，来都来了，都让你跑一趟了，姨还不管你顿饭啊。去吧，想吃啥自个儿挑去。姨有希尔顿的卡，多个早餐位也能打折。”

她都这么说了，再推三推四的就显得矫了，我只好却之不恭，强行笑纳了。我去拿了个餐盘，这和多数酒店一样，自助餐质。厨房前面摆着长餐车，餐车内部是由长方形金属餐箱构成，下面通电保温。

各种面食馒包子油条，各种汤粥菜啥的都放置在一个个金属保温餐箱内。不时的，还有穿着白围裙戴白帽的大妈打后厨走出来，将一盆盆才做好的菜倒保温餐箱内，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

我夹了几样菜，盛了碗汤，端着坐到了李芸的对面。她手里拿着餐巾纸，每吃几就用纸在嘴上抹一下，似乎怎么也擦不净。她看了眼我的餐盘问：“怎么才吃这么一点儿，那么多菜，多拿点儿呗。”我说：“反正是自助餐，吃完了我再去拿。”“嗯，那也行。”

不知道为啥，看着她，我总是打心里会想起顾诗蕊的话，想起表面看着老实的蔡德胜，想起那个坐在那辆大众里的年轻，以及她的孩子。但我绝对当面问不出关于蔡德胜和她妹妹的事儿。

虽然我能凭借着一些线索片段猜到点儿其中的恩恩怨怨，但仍旧远远无法窥得全貌。似乎每个身边，每个家庭，都会发生一些为所不齿之事，零狗碎，狗倒灶，林林种种如难念之经，悬于现实之中。

早晨的酒店餐厅里显得很安静，除了吸溜嗦嗦的咀嚼喝汤声，就只有低声细语的接耳，倒是后厨炒菜师傅翻炒间锅勺碰撞之音偶尔传出，增添了不少气儿与烟火味儿。“你爸和你妈两子感挺好啊。”李芸突然将话题转移，跨度有些大。“啊？嗯，应该挺不错的，老夫老妻了嘛。”

发·*·新·*·地·*·址

对于父母之间的事儿，我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应付些场面话。问一个他的父母之间恩感问题，实在有点唐突，毕竟我们不是把啊啥的当禅挂在嘴边的老外。“你看你妈的状态多好，哪像四十多岁的，稍微一打扮啊，显年轻着呢。那家庭不和睦，夫妻关系不好，成天受气劳，栉风沐雨的，早成老婆子了。”

她细嚼慢咽的吞下一个煎饺，嘴上油滋滋的说。“所以说啊，从一个的外貌状态，就能知道这个过的咋样。”她说。“那你咋不说我爸，光说我妈了。”我嚼着包子，含混不清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