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1）

仰核新的母树所在之处，也是承受不住贵族压迫的贫民们逃亡的目的地。

圣都不仅仅有着面向所有灵供应的救济食品，其作为上层家族们共同的聚居地，间接地造成了当地经济的繁荣。

各个家族所积累劫掠的财富支撑着他们奢侈的生活，这份巨大的需求同样促进了商业流与手工业发展，使圣都各阶层的灵们自上而下地得到了就业与收。

如果可以的话，龙很想把调查结论总结成论文，说不定还可以以此为样本继续研究古典消费型大城市的形成与其对周围村镇的辐影响，通过重复造子来锻炼学术研究能力……可惜先在的境遇可并不支持那样随新所欲地来。

她稍稍惋惜了片刻，就将这个念埋葬在了脑海处。

拼图已经完成了一块。

接下来，或许应该去接近生活在圣都的隶们，以及靠近观察那些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市民，还有就是那些位于灵社会顶点的大家族、甚至亚们，以此来得到答案……但那是之后要做的事了。

先在还是要收回发散的思维，回到当前的话题上来。

「为什么帮派的名字是『血尾帮』呢？有什么意在其中吗？」

妮芙丝趁机问出了许久之前就很疑惑的问题。

「这是帮派成立时的纪念！那时候我们街区被营火湾来的埃尔温管着，他是个凶恶的混蛋，手下有个贼厉害的蜥蜴隶打手，大家都不敢违抗他怕惹上麻烦。」

科克看起来对这个话题非常热衷，连语气都激昂了起来，「后来，老大和尼雅小姐来了，召集我们这些同乡一起对抗那个为非作歹的混球。他有十几个残忍的恶棍同伙，其中一大半都杀过，大部分兄弟们都害怕与他们作对，但我才不怕呢，就是要为被欺压的同乡报仇！」

「那天，尼雅小姐先让街区里被那帮恶棍抓走欺辱的孩偷偷把毒蘑菰混进他们的午饭里，等我们拿着木棍冲进去的时候，果然那些混蛋一大半都站不起来了！不过，那还是场了不得的恶仗，那些外乡恶棍打架太凶狠了，还有不少平时就给他们当走狗的同乡灵帮忙，我们数上的优势并不大。埃尔温和两个爪牙在围攻老大，但那个蜥蜴还在，他一上来就把波里尼打倒了，让我们的阵型出现了很大的压力……」

之后，就是一大段混混们打群架的节，以及主角科克数次陷险境又巧妙化险为夷的戏剧描写。

对战斗细节和蹩脚吹嘘不怎么感兴趣的龙只能硬着皮听了下去，直到说得舌燥的灵青年终于讲到了尾声。

「……我们最后还是把那帮混蛋都打得滚尿流，老大还亲手斩下了那个平时威风凛凛的蜥蜴的尾。被砍掉四个指的埃尔温带着他那帮死的死伤的伤的走狗们灰熘熘地逃了。后来我们就用这个作为新帮派成立的纪念了。」

沾沾自喜地讲完血尾帮名号来历的那场战斗后，沉浸在自己英勇回忆中的科克才发现，身旁一直默默听着的少并没有被热烈的气氛所鼓动感染——她只是面色平淡地坐在那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用礼貌得有些生分的语气作出了总结。

「原来如此。」

「……妮芙丝，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龙犹豫了一会儿，诚实地微微点。

「我不喜欢力——哪怕那是必要的手段，也应该对其保持敬畏的态度，而非视之为荣誉与夸耀的谈资。」

「可是……」

科克的脸上满是疑惑，「你不是刚刚才打了一场漂亮的战斗了么？」

「我说了，将力作为解决方案和对其热衷是两码事——」

看起来微显愠怒的妮芙丝又强调了一遍，「如果协商能够成立，力就毫无必要。你也要多注意平时的行事风格，不要成天就只会挥舞拳，要多动脑思考，少用打架解决问题。」

科克一向觉得妮芙丝是个有智慧的孩，也总是会老实听受她的教训，努力忍受堂堂男子汉要向比自己更矮的孩低时会有的些许羞耻心。

但此时，心底生出的反驳欲望让他的态度强硬了起来。

「哪有这样的道理！帮派不打架，那还叫什么帮派啊！周围可都是想吞掉我们的地盘的家伙，要不是有老大在，我们哪打得过这么多啊！」

愤慨的科克握紧了拳，心中也生起了委屈的感。

「要是你能来帮忙我们的话，哪会有什么敢来欺负咱们帮派呢？妮芙丝，你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总是……总是不合大家合拍啊。」

这已经不是妮芙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提案了。

自从那她在茶摊的斗殴中展示了恐怖的怪力之后，血尾帮的混混们便将这位看起来柔弱的白发姑娘视为了朋友。

然而，当发现少无意参与帮派间争斗的时候，心急如焚的混混们便接二连三前来劝说，希望她能够成为帮派的援手。

妮芙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