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川家的魔法少女(2.2 上)

有机会发现这幽暗的一角。

雨变大了，水珠噼里啪啦地打在谁家延伸出来的阳光房檐角上，敲出绵密鼓点，微湿的白衬衫紧贴那隐隐颤抖起来的细匀腰线，少死死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那个名叫雪的孩曾经亲昵地把脸颊和她贴在一起：“小鹤的锁骨生得漂亮，以后要穿领缀珍珠的礼服呀。”

如今那些珍珠全化作湿冷的雨水，正顺着她绷紧的颈动脉往下淌。

忍住、再忍一会儿···

“我刚才说过了，你的**在我这里不管用。”

另一道声音撕开雨幕。那语调古怪得令不适，像是一词一句都是从喉咙里极其艰难地挤出来似的，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拉长的尾调会让想到被扔到墙上的烂泥缓缓滑落的样子，以至于晚川鹤只能靠着语境勉强猜测出那两个含糊不清的字是“道歉”。

“等等！”

雨越下越大了，屋檐上垂下的水珠变成水帘。晚川鹤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像是有猛地扑跪在地，溅起水花。晚川鹤抓住时机偏窥探，尽管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角，她依然能隐约看清巷道得中央是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他侧对着自己，而在他身前，有个很眼熟的男正跪倒在湿滑的地面之上。

漆黑中孩看不清他的面庞，但单是从那消瘦细长的身材以及先前那耳熟的声响，就可以推断出他的身份——早上那帮混混的目“瘦猴”。

孩瞳孔微缩，她不知道瘦猴对面的那个兜帽是什么身份，居然会让这个乖戾嚣张的混混子露出这样胆怯驯服的模样。她只能看到雨水在瘦猴膝盖边积成水洼，男佝偻着脊梁，几乎要垂到兜帽的鞋尖，“我刚才说

的那丫，她绝对不是普通学生！”

“她的那种狠劲和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是高中生该有的，而且···而且她看着我的时候，那个眼神太冷了，组织不是说找到魔法少就有重赏吗？···”

“我敢保证···那个孩，那个留高马尾的江外生绝对是魔法少！”

空气在这时凝固了，带着兜帽一身漆黑的神秘木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跪在地上的瘦猴身后还有着几道不知所措的身影，他们似乎没有瘦猴那样的魄力直接跪倒，直到身旁一个臃肿的身影率先跟着跪倒，剩下的几道瘦削身影才被拉着，有些迟疑地有样学样，一个个跪倒在水泊当中。最后只留在街角凝视着这一切的黑发美少皱着眉，屏住呼吸，心跳加快。

任何一个看到自己那么好的功夫都会怀疑自己是魔法少，晚川鹤已经考虑到这个隐藏的风险了，但是黯谣在给自己伪造身份的时候很靠谱地加了一条：初中练过空手道两年。如果真的有顺着这个线索来查自己，那也只会得到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唯一令她迟疑乃至后背发凉的是，那个带兜帽的家伙，或者说他背后的组织···在找魔法少？

“呵呵···”

沙哑的笑声带着古怪的腔调再次响起，是神秘的兜帽在开。他像是个被傀儡师控着的木偶一样，因齿缺油而发出难听的声音，语调没有丝毫顿挫，却带着下水道泥般的冷。他好像是在笑，可笑声却足以让活脊背发凉。

“你们知道之前有多少野狗叼着假骨来邀功吗？”

他一字一句慢条斯理，语句却依然含糊不清，只有嘲讽的话气像是裹着冰碴。

此刻天地滂沱，四下幽暗，水沿着居民楼的玻璃哗哗得往下流，浇在几个跪地男的身上也浇在兜帽的上，他却不理不睬，混混们使劲地低着，不知是想避开扎进后颈的秋雨还是畏惧那张藏在影里的脸。

“就凭你们这群需要我从警局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渣滓···我现在更相信你们只是想骗到组织的‘**’···”

秋的雨水仿佛永无止境，当兜帽挤出那句怀疑时，巷子里的最后一丝温度都被抽走了。明明他的声音古怪到了甚至可以说是可笑的地步，可那几个跪在水泊里颤抖着身体的男却一动也不敢动。

到底在装神弄鬼什么···晚川鹤被雨水淋得有些发冷，白衬衫已经湿透了，黏在针织衫上，顺着十七岁少窈窕的娇躯曲线透出香艳的浅

绿色，苏格兰裙子也耷拉着裙摆，可她那棕色的好看眸子却冷得像星星。

咬住唇瓣，她不断提醒自己耐下心来，至少要等到与姐姐有关的线索浮现才可以动手。但那个兜帽的声音含糊得就像浸了沥青的蛛丝，即便以她作为魔法少的敏锐听觉，只是隔了这么点距离，仍漏掉了许多关键的字词。而他周身散发出的冷黏腻气息甚至让面对过无数妖魔的晚川鹤都有些后背发凉，直觉不断提醒着孩那个带着兜帽的、或者说那个“东西”的危险。

它就像一水井，水面平静无波，但是不见底。

妖魔？

这个猜想扎进脑海时，连晚川鹤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