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拿什么身分去见?”鬼先生冷笑。
“我是她的亲生儿子!”胡彦之握拳咆哮:“还要什么身……”忽然一怔,再也说不下去,连挥舞的拳
都忘了放下。
“你现在不是她的儿子,也非仇敌鹤着衣之徒──否则我就要杀你了──你是被蒙上眼睛近二十年的孩子,一直以为自己瞎了;好不容易重见光明,该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而非记着看不见的时候,旁
说给你听的那些。
”鬼先生道:“等你确定自己的身分,母亲才能决定见不见你。
就算现在她愿意见你,你能见她么?”胡彦之无话可说,一
难以言喻的疲惫忽然涌上,若非念着还得平安带回孙自贞,几乎想放手让这
倦意吞噬身心。
“我们这一家子……”他轻捏额角,摇
惨笑:“……到底是怎么了都?”“这个问题你会让我问母亲,而我会教你去问鹤着衣,我们就省省力气罢。
你之前去流影城探望过她了,是不?是不是已经苏醒,能下床走动,穿衣吃饭了?”胡彦之知他所言俱实,鬼先生却未拿此事大肆邀功,只淡道:“我说过她不只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不管你信不信,这事我极力劝过母亲,劝不动时,我已尽力照顾了妹妹──虽然你觉得远远不够。
”“你还好意思说!她脸上的那条疤……”“喏,拿去!”鬼先生手一扬,抛来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盒。
“五帝窟独门疗伤圣品“蛇蓝封冻霜”,治疗伤疤极是对症。
我拿去,你又要疑心有什么
谋诡计,不如你再走趟流影城,瞧瞧她也好。
”胡彦之没敢在险地验药,摇了摇玉盒不见有异,信手收
怀中,忽想起一事,又冲鬼先生伸手:“拿来!”鬼先生笑道:“欸,你拿了还装傻,这是诈赌啊!”胡彦之面色不善,沉声道:“我不说第二遍。
信不信我揍你的脸?”鬼先生举起双手。
“别,我靠脸吃饭的。
给你还不行么?”点足跃出窗外,自梅树粗桠间取了只长布包袱,解开布裹露出一刀一剑,赫然是染红霞的“昆吾”与耿照的“藏锋”。
“你怎知这两件兵器在我手里?”鬼先生将刀剑重新包好,运劲一抛,扔给了胡彦之。
胡彦之把包袱斜负在背,扛起孙自贞,冷道:“慕容柔挖穿莲觉寺的地面,没见尸体,只寻到这两
兵刃,谁都知他二
没死。
要不是掘坑不知被哪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用火药硝石炸塌了,还赔上十几条谷城陷坑营的军汉,这会儿早知他们循何路径逃出,
又到了何处。
”他特别将“王八蛋”三个字咬得字正腔圆,以免王八蛋没听清。
“我知道你意有所指,可这事真不是我
的。
”王八蛋撇得一
二净。
“指不定是慕容自己炸了,免得耿、染二
的残尸出土,染苍群少不得要兴兵东海,向他讨个公道。
”胡彦之冷哼一声。
“慕容将这两件宝贝呈至栖凤馆,当作镇北将军千金生还的证据,却是
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
皇后娘娘扣下这副刀剑做什么呢?自是某个皇后娘娘言听计从的王八蛋唆使。
东西不在主谋手里,难不成去了当铺?”扛着孙自贞走向门廊,忽觉有些对他不住,毕竟平白拿了这些,也没见他推辞,犹豫一霎,回
大声道:“这回你给得
脆,阿兰山的事就算是两清啦。
我找回耿照后,你若再打他的主意,休怪我翻脸无
!你若安分守己些,待她伤势痊愈,咱们兄妹三
再找时间聚聚。
”鬼先生忽然笑起来。
“我的好二弟,你净拿不给,当真吃定我了么?这样兄弟很难做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彦之闻言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一直在想,你的追踪术虽厉害得很,可为兄也不差,要说你看穿金环谷是本门暗桩、一路循迹至此,不止我不信,瞧你放开手脚大嫖特嫖的勇姿,大概连你自己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我。
”鬼先生笑道:“这么一想,事
就突然变明白啦。
你既非为我而来,耿染的刀剑、妹妹的伤势,都不是你来“羡舟停”的目的,不过是见了我之后,随机应变的结果罢了──除了她以外。
”一指他肩上
子,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