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道:“喂喂,兄台!我听不见她,她自然也听不见我。
我们能听见你、与你说话,约莫因为你在阵外,不受迷阵影响。
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坐着喝茶而已,忽地云遮雾罩,便什么都瞧不见啦。
我也是受害
哪!”耿照冷道:“你既听不见姑娘说话,怎知我与她说了什么?”那
的语气十分无奈。
“你说“只听见我的声音?还有别
么”,自是对我起了疑心。
可惜我真是冤枉的。
”耿照虽未全信,但那
所辩,道理上还是说得通的,不觉放缓
气。
“在下耿照,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我姓风,单名一个篁字。
是竹字
的篁,非帝皇之皇。
”耿照心想:“这
的名字倒也雅致,应该是读过书的
。
”点
道:“风兄,对这个阵局,你有什么指教?”自称“风篁”的男子笑道:“指教不敢。
我非本地
,虽说江湖中难免结仇,但瞧这“只困不杀”的势
,应非冲着我与你那位弦子姑娘而来,我们是真倒了楣,躬逢其盛,只得在这儿陪坐喝茶。
”扬声道:“喂!布阵这位兄台,我有急事待办,万不巧路过此地,才坐下想喝
茶,就给你困住啦。
有意相杀的话,尽管划下道儿来,赶快杀完我还赶着去办事。
要不,你放我出去成不成?”连喊几声不见动静,叹道:“这也不行……那你找个
给我添水罢,还要一碟咸豆。
”看来,他对茶快喝完这件事真的很在意。
耿照也想不出该如何替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知在哪儿的
添茶加水,索
不答腔,绕着偌大的广场走了一圈,小心不接近外围的方桌,以免被卷
迷阵,然而始终看不出端倪。
他对门遁甲五行术数等全无涉猎,也不信世上有剪
为马、撒豆成兵之流的异术,但以弦子反应之敏捷,刀剑加颈也未必能封住她行动,却在光天化
之下,被困于空旷无
的广场中央;如非亲见,不免要斥为无稽。
耿照往群桌间扔了几颗石子--殷鉴不远,这回他不敢使劲--无不是消失在半空中,连落地的声响亦不可闻,仿佛在这个被方桌围起来的广域里,声音、形象、知觉等俱都扭曲歪斜,所见所听皆不为真。
“耿兄弟!”低沉的声音又自空中响起。
“你还在么?”“我在试阵的范围有多大。
”耿照持续扔出手中的石子。
“风兄,你还记得刚坐下喝茶时,茶棚四周的景象么?”“死都不忘啊!我已想了一天啦,为啥我偏要在这坐下喝茶?”只要扯到“坐下喝茶”几字,风篁的反应就特别强烈。
当然也可能是对在路边喝
茶歇歇腿、居然就平白被困
迷阵一事异常恼火的缘故。
“你问这个做甚?”耿照沉吟道:“我虽在阵外,却看不见风兄,扔进去的石子也不知所踪,显然此阵不止困住风兄,对我也有影响。
”风篁笑道:“肯定不一样。
我所在之处,伸手不见五指,天暗似将落雨,周身却是白茫茫一片,说雾还客气了,简直是烧烟。
除了桌顶茶壶,什么也看不见。
”难怪他始终关注加水的问题,还有咸豆。
连唯一看得见的桌面上都无事可做,又不知要坐多久,再这么枯坐下去,任谁都要发疯。
想到弦子也是一样的
况,耿照忙收起同
,续道:“风兄,倘若迷阵也影响了我,我所见应该与你相同才是。
我猜我之所以不见风兄,关键在迷阵而不在我。
”风篁一怔,声音里迸出一丝兴奋:“正是如此!你所见未必是假,只是被门遁甲扭曲了,若与我
阵前所见相比对--”话没说完,一团黑影横空飞出,“啪!”直挺挺摔落地面,却是一名锦衣公子,轻裘缓带、金冠束发,左右两只织锦鳞靴之上,居然还各缀有一枚龙眼大小的珍珠,简直比
子的装扮还要考究。
那
落地后全身轻搐,双眼
凸、七孔流血,左胸
了根细长竹篾,露出伤
的部分足有五寸,眼见不能活了。
“风兄!”耿照不知是不是他,一掠上前,右手食中二指按那
颈侧,抬
大声喊:“你还在不在?阵中飞出一
,是你杀的么?”“不是!我正闲得发慌。
”风篁愕然道:“谁死了?看得出武功路数么?等……等等!耿兄,你别靠近尸体,退开些!这是圈套--”黄影一闪,耿照心生感应,回
时双臂圈转,世间罕见的卸力招“白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