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识也者，本是玄奥难言，自知世上有夺舍大法、赤血针以来，耿照已见怪不怪，只觉大师父功力之
，竟能凭空侵
脑识，比之江湖盛传的“传音密”不知高了几筹。
白额煞尖耳一动，显然也收到指示，随手将他放落，咧嘴道：“走罢，你大师父要见你。
”两
一前一后，又来到了后进的枣花小院中。
西厢紫灵眼的闺房窗纸上一片幽蓝，并未点光，似还没起身。
白额煞领着他推门而，青面房中仅一盏豆焰，被晨风吹得明明灭灭，倍显森幽。
床铺一角仍是光照不透，视线无论如何望之不进，一凝目便觉
疼，颅内如有万针攒刺，教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开。
耿照心中雪亮：“非是灯光不及，定是大师父用了什么宰制心的法子，教视而不见，以藏其形。
”却听青面道：“坐。
老二，你先出去。
”末二句却是对白额煞说的。
虎形的魁伟男子耸了耸肩，却未移步，呲牙笑道：“老大，不是我信他不过，这小子盲拳打得不坏，比醒时厉害，方才我险险招架不住，吃了闷亏。
”青面哼的一声，淡淡还
：“你是怕他
起伤，还是我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他？”白额煞闻言一怔，点道：“也是。
我出去啦，自己留。
”青面道：“给我护法，谁都不许进。
老三和
徒也一样。
”“知道了。
”门扉闭起，耿照依言坐定，忽听青面淡然道：“你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耿照的思绪略一恢复，便知是“虚静”与“思见身中”合用时出了什么差错。
但这并非是他初次合用，在莲觉寺他
以此法在漱玉节的眼皮子底下用功，或于虚境中与薛百螣较量拳脚，或与胡彦之琢磨刀术，内外武功大进，如有助，而外却看不出端倪。
此番失控，兴许与岳宸风有关，个中因由却无从知悉。
他摇了摇。
“我……我像做了个梦，在梦里被敌折了臂膀，醒来只觉疼痛不堪，却不见有什么伤痕。
”青面淡淡一笑。
苍老的童声虽然刺耳，语气却十分悠然。
“有被砍断臂膀之后，即使创愈合，肢断处甚至已生出新皮包覆，依旧时时感觉疼痛，一如断臂之初，称为“幻肢痛”--受创的非是实体，而是虚无飘渺的识，因此永远无法痊愈，一生将被可怕的断臂痛楚折磨，至死方休。
”青面怡然道：“你身兼的两门术，一者助你遁虚空，观视内外，一一历遍所记所闻，如临现场；道者毕生所求，不外如是。
另一个则是武者梦寐以求的“思见身中”，凭冥想便能锻炼内外武功，不受时空限制，进境如飞，更胜常。
“但你莫忘了，无论道者武者，都不是凭空掌握，或道心通悟，得观至真，或由武道，一合天。
你的遇赋予你这两门稀世能，却跳过了相应的心
修持，在我看来，是祸非福，须得更谨慎应对，方能转危为安。
”耿照闻言一凛，若有所得，垂臂起身揖道：“多谢大师父提点！”青面道：“坐下罢。
虚境中受的伤，须在虚境之中方能有治。
我的“青鸟伏形大法”若用于寻常身上，必先夺其而役其躯，此举与杀无异，用以杀亦无不可。
但你似练有一路玄门正宗的高明内功，已至“凝虚”之境，受得我这一路大法，这个忙我还帮得上。
”“我……该怎么做？”“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青面笑道：“梦醒之时，你的臂膀便能好啦。
”耿照出了房门，屋外已无白额煞的踪影，但见晨曦洒落檐瓦，灿烂如金，沁凉的微飔穿花绕树，说不出的清爽宜。
他一边活动臂膀，穿过
门回廊回到厢房，唯恐惊扰了屋里那朵春睡海棠，正要轻轻推门，忽听门后“哼”的一声，传来一把清冷娇喉：“进屋也不先敲门，老爷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正是宝宝锦儿。
耿照忍不住微笑，乖乖叩了几下，低声道：“娘子，为夫来啦。
”“不许进！”符赤锦一声娇叱，几能想见她柳眉倒竖、凶霸霸的狠媚模样：“一大清早的便不见，你跑到那儿去啦？”耿照被骂得不无冤枉，他可是将她哄睡之后才出的门，谁知她睡醒便忘了，全不当有过这么回事，低声道：“我……我就在院里打了趟拳，练练内功，也没去哪儿。
宝宝锦儿，你让我进去罢。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耿照就当她是默许了，推门而，却见桌上摆了几色小菜，一盅白粥。
那粥熬得细润亮滑，米粒颗颗晶莹分明，又无不通透，脂甜梗香，却是与
末一起煮的。
粥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