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委屈不翼而飞,心里一下变得甜蜜起来。
…………………………………………………………………………………汉国通常是两餐,请客一般安排在下午申时,宾客尽欢之后,赶在宵禁之前散席。
但此刻刚过午时,治觞里已经车马成群。
今
赴宴的都是洛都的富商豪贾,场面自然不小,单是各家带来的僮仆就有数百名,一个个衣衫鲜亮。
相比之下,单车赴会,只带了一名车夫一名随从的程郑,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田荣三十来岁年纪,身材胖大,举止颇为倨傲,见到程郑只随意拱了拱手,对他身后的跟班连眼角也没扫一下。
专做皮货生意的吉策倒是十分热
,拉着程郑的手嘘寒问暖说了半晌。
程郑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惯会逢场作戏,言谈间似乎全无芥蒂。
在座的商贾也一一过来见礼,众
绝
不提禁售之事,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程郑放下酒樽,笑道:“在座的多是行里前辈,今
相召,不知有何见教?”布料商鹿玉衡年过四旬,相貌清雅,看上去不像商贾,倒更像是斯文士子。
他一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笑道:“原也无甚大事。
只不过我等忝居商贾之列,这洛都城内百万黎庶,每
吃穿用度,半数都要经过我等之手,今
相邀,也是亲近之意。
”程郑连声道:“不敢!不敢!程某只是个行脚的小商贩,怎敢与诸位高贤相比?”木料商许景道:“程掌柜何必客气?谁不知道程掌柜不鸣则已一鸣惊
,大手笔揽下晴州商号的余货,如今正在洛都大展拳脚?”程郑拿捏着分寸,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回了几句捧场的话。
众
既然不提,他也乐得绕圈子。
两边你赞我一句,我夸你一句,互相吹捧多时。
程郑使出浑身解数,嘴
跟抹了蜜似的,高帽子一顶一顶奉送出去。
田荣不耐烦地冷哼一声。
这边终于按捺不住了。
程郑停下话
,笑吟吟用短匕切了片鲜炙的羊
,慢慢嚼着,暗暗打点起
。
洛都大粮商边宁笑道:“说起来,再有两月便是年关了。
不过呢,近来物价涨得太快,我们倒是没什么,可方才鹿兄也说了,这洛都城黎庶百万,衣食住行样样都要用钱,物价高涨,百姓
心难免浮动。
我等都是在册的商贾,自然要替朝廷分忧。
所以呢,想大家坐下来谈一谈,怎么把价格压下来?”绕了半天圈子,终于说到正题。
程宗扬心下佩服,这帮商贾一张嘴就把黎民百姓挂在嘴边,明明心怀叵测,偏要说得冠冕堂皇,这无耻的风范真值得自己多学学。
程郑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点
道:“边掌柜说得有道理。
”众
都等着他表态,却没想到程郑就说了那么一句,便再无下文,反而又
刀切了条羊
,吃得津津有味。
边宁只好道:“这压价的事,还想听听程掌柜的高见。
”“哦,哦!”程郑吞下
块,“高见没有,说来我还糊涂着呢,不知道列位说的压价是什么意思?”鹿玉衡咳了一声,“往年临近年关,物价总要上涨一两成,但如今离年关尚有两月,物价便涨了五成有余,依我看,眼下还是先降上四成,给年关留些地步才合适。
”在座的众
纷纷应是。
“鹿先生,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啊。
”程郑叫苦道:“往年洛水临近年关才停航,今年可足足早了两个多月,单是运价涨了就不止五成。
还有车马脚钱,诸位都知道,
冬以来,城里
料涨了两倍,城外道路也不太平,这几样加起来,成本就涨了多少?诸位高贤都是洛都本地
士,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外地商贩的辛苦啊?别
看着我店铺里的货物涨了价钱,可程某拍着良心说,卖的就是成本价,一文钱都没敢多赚。
”“呯”的一声,田荣把酒樽扔在案上。
“大伙都是做惯生意的,赚多赚少心里有数,你用不着给我哭穷!”田荣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就一句话——回去把你的价钱给我降下来!”在座的都是生意
,本来你好我好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