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又是诧异又是惋惜,“易安居士的诗词,一卷青史几
能及?她居然不肯去学?”王蕙道:“青史几行名姓,便胜得过小门小户的家室之乐么?”“哪里便不及呢?”王蕙没有回答,而是轻声吟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
,
约黄昏后……”李师师不由怔住,这首诗她早已耳熟能详,王蕙吟罢上阙,下半阙的文字已涌至心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
,泪湿春衫袖。
朱淑贞也是难得的才
,命运却远不及李清照,嫁了个俗夫,泪尽而逝。
如果让她来选择,也许宁可放弃自己夺目的才华,换以平庸而快乐的生活。
李师师对易安居士的诗词倾心折服,可这时听王蕙说起家事,“青史留名”与“家室之乐”,一时间竟不知孰是孰非。
王蕙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说道:“话说回来,只要能一世安稳,便是只知皮肤滥
的俗物,也未必不是佳偶。
何况——家主虽然有寡
之疾,也不见得就是那等浅薄之徒。
”李师师脸顿时红了起来,“姊姊说哪里话?家主与我何
?”王蕙促狭地眨了眨眼,“真的么?妹妹当
弃师离家,何其之勇,如今又何其之怯?”纵然李师师冰雪聪明,此时也无言以对。
她望着窗外湖水上的浮萍,不觉已是愁肠百结。
…………………………………………………………………………………程宗扬不知道两
在花下的私语,他这会儿正扶着“不小心”扭伤脚的阮香琳,带着满脸憨厚的笑容,一副谁都能啃的
包子模样。
看到天香水榭,阮香琳眼中露出一丝尴尬,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
程宗扬佯作不知地把阮香琳扶进水榭,送到座榻上,然后道:“夫
少坐,我去沏杯茶来。
”阮香琳柔声道:“怎好再麻烦公子?”“不麻烦,不麻烦。
”程宗扬热
地自去倒茶,阮香琳坐在椅中游目四顾,这水榭她原是来过的,想起当
的事,不免有些心虚,看了几眼,便垂下
,装出娇弱的样子。
屏风后飘来茶香,片刻后,程宗扬端了茶过来,笑道:“这是御用的龙凤团饼,正好前些天有客
送来几饼,夫
尝尝。
”阮香琳心
微动,竟然是御用的茶饼,这年轻
来往的客
却是非富即贵。
阮香琳饮了一
,果然香气扑鼻,不由赞道:“好茶。
”那年轻
坐下来,和气地说着话。
话题无非是生意,绕来绕去说了一刻钟,始终言不及私。
阮香琳暗暗心急,趁程宗扬说得
,举杯饮茶的工夫,扬起玉颈,一手在胸前扇着风,柔声道:“好热……公子这里可有扇子么?”程宗扬一拍额
,“我怎么忘了?”说着从袖中取出折扇,递了过来。
阮香琳为难地说道:“折扇是男
家用的……公子可有团扇吗?”程宗扬恍然大悟,起身道:“我去找找。
”趁程宗扬绕到屏风后,阮香琳飞快地将衣领的钮扣解开两颗,露出胸前一片白腻的皮肤。
在水榭中坐了一会儿,她也着实热了,若不是为着矜持,直想除了衫子,只留下贴身的小衣。
片刻后,程宗扬拿了柄小小的团扇过来。
阮香琳接过扇子,轻柔地扇着风,一双妙目如水般在程宗扬身上打着转。
那年轻
藉着喝茶掩饰,一双眼睛却不停偷瞄她的玉颈。
阮香琳心下暗笑,正要开
,却听他
咳一声,说道:“方才说到如今的粮价——今年粮价比往年足足高了六成,一是夏粮收成不好,其次是朝廷推行的方田均税法,各地富户唯恐被官府强买良田,宁愿抛荒,也不肯耕种……”阮香琳听得发急,只觉阁中越来越热,手里团扇摇得蝶翅一般,还禁不住香汗津津。
这程员外枉自担个好色贪花的名
,却是个绣花枕
,不解半点风
。
眼见他又要长篇大论,说起宋国的粮铁价格,阮香琳忍不住道:“程公子,
家脚踝痛得厉害,能否帮
家揉揉?”程宗扬一脸憨厚地说道:“啊?好啊。
”阮香琳就等他这句话,轻轻翘起纤足,放在程宗扬腿上。
程宗扬摘下她的绣花鞋,张手握住她的玉趾,温暖的触感使阮香琳娇躯轻轻一颤,身子升起一
异样的温热。
程宗扬一手握着她的足尖,一手托着她的足跟,缓缓扭动着,给伤处活血。
阮香琳用团扇遮住
鼻,只露出一双美目,火辣辣地看着程宗扬。
可她这番俏媚眼全作给瞎子看了,那年轻
竟是个榆木疙瘩,只一脸憨厚地朝她傻笑,没有半点非礼的意思。
阮香琳又是着急又是好笑,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呆子,真不知道梁夫
是怎么和他做成好事的,难道生米做成熟饭,盛到碗里放在眼前,他才知道吃吗?阮香琳柔声道:“公子一
在外,难道没有妻室随行么?”程宗扬一脸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