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龙者传奇（08）

不过话说回来，」露西忽然摆出了一副让李维感到有点不对劲的暧昧表，「为了学习照料幼龙的经验，我最近跟你的那位妹妹结识了一下，她似乎对能和我成为朋友这件事感到非常兴奋，跟我聊天时可谓是无话不谈、有问必答，所以顺理成章的，我也从她那里打听到了许多关于亲的李维殿下您的『风流逸事』哦……」露西的语气音调越说拖得越长，盯着李维的眼也越发地锐利和耐寻味；而李维的表则也一点点地变得尴尬了起来，额角上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

「呃……这个……关于……」李维一边尬笑一边抠着皮，对着这种送命题支支吾吾地压根想不出话来。

「噗呵呵，逗你玩的啦~」露西却是自己收起了那盯得李维皮发麻的锐利眼，淡淡一笑之后，突然换上了一副意外很有公主范的端庄态：「我本其实倒并不像你的妹妹那样那么在意这种问题，因为我很早就明白世间的男大抵皆相似——没会想做救世者亚伯尔，但都想当罗伦斯先祖。

啊，准确地说事实上也差不太多，只不过她们的欲望方向和男稍有不同罢了」「所以？」李维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叉放在了面前的书上。

「所以，我更想问你一些别的问题，」露西保持着端庄的微笑，眼中则隐隐有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我看你这么热大陆各国的历史，对某些事想必应该很有见解的咯？」「比如？」李维的反问依旧简短。

「比如，你是如何看待极北至暗眷属的？」露西的上身也稍稍前倾了几分，声音则突然压低了不少。

「呃，能问得更具体一点吗？」李维轻轻皱起了眉。

「你认为至暗者和祂的眷属们，在我们的世界里，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露西的嘴角渐渐勾勒出了一副秘的笑容，对视着自己的那双蓝眼睛，不知何时开始显得有几分不可测了起来。

「简单地来说，那当然是大陆的公敌，一切秩序与文明的敌咯——但我想，你应该希望听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吧？」李维一边说着，一边亦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露西的依旧不变，缓缓开道：「那么，假使我们有一，能得以彻底地消火它们这群大陆公敌，你是否认为，我们在此之后就将像三千年前亚伯尔的布道圣训中所述说的那样，从此迎来一个大地上永远充满美德与幸福的时代呢？」「尽管我有那么一丁点怀疑，亲的公主殿下您是想套出我的话，然后以亵渎救世者圣训的罪名胁迫我，」听完露西的提问，李维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眼更是变得竟似有些兴奋了起来，「但我还是决定在这里，给出明确的答复——当然不会」在李维说完最后一个词的瞬间，对视着的两眼中同时似是闪过了某种光芒，汇的视线之间仿佛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一样；两在一刻同时感到，某种妙的联系即将产生于他们二之间。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甚至可以认为，恰恰是它们这一无法妥协的公敌的存在，使得莫托兰德诸国之间的纷争极大程度地减少了——就以我们两国为例，圣龙公国与帝国在这第三纪元的三千多年里，甚至几乎没有发过几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其最直接的原因恐怕便是因为我们两国是最直面大敌前线的最主要的两个国度。

如果极北废土上并不存在这一可怕的黑暗大敌，这样的历史在我看来简直难以想象」「即便是在公敌尚存的况下，我们之间的争斗尚且并不能说少：我们和白岩公国会因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发龙与独角兽之战，至今相互看不顺眼；绿森大公与纽德森大公为了旧伊登王国继承权争了一千五百年，同时又都在窥视东南角的三个伊登自治邦；而在此之前的一千八百年里，旧伊登王国和紫罗兰王国则又为了伊登至高王的位置相互攻伐了不下数十次；」「而你们罗伦斯对于内战和贵族战争恐怕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吧？两次皇位继承战争，一次夹在中间的战争，整整三次，皇族成员和几位国境守护公爵各自结派，在帝国的全境范围内打得血流漂橹，《龙与蛇的死舞》和《罗伦诺尔的凛冬》从你们的畿领一路传唱到了雷尼亚；」「至于大陆西南最远离至暗大敌的长河流域的历史，更是对我们类本最充分的展现了——从古吉斯卡特王国对东部邦国联盟的反复征伐，再到之后纷了三个世纪的长河百国，即便是再后来联合王国与选王公议制的建立也没能停止邦国之间的吞并与征战；就在不过二十年前，吉诺维斯和克劳迪森这对两千多年的冤家还拉上了各自的盟友进行了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争王战争——我认为，拉夫瑞特那样的历史，在某种意义上才是我们『应有』历史样貌的缩影。

战争与力的种子刻在我们的灵魂里，只要我们还在呼吸，纷争就永远不会消失」「包括你我的家族在内，大陆上一共有五位君王自称阿门诺继业者，当公敌不再存在之后，我觉得恐怕很难能说他们不会相互争一争到底谁才是最有资格继业的那一位」李维一气说完了一大段，而露西则微笑着不知从哪里递过来了一杯水，李维顺势接过，道了句谢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