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足无措(21-24)

腿的标准站姿，也不经意间往两侧岔开。

“别吵了赶紧热身，老师……去拿一下秒表。”看大家开始原地活动拉练，吕老师转身就要往活动室走，还悄悄伸手拉了拉马俊明的校服，

可这小子却纹丝未动，根本没有打算跟吕老师一起去的样子。

吕老师心虚的瞅了一眼我们这边，发现大家都在热身没注意到他们，才矮身对马俊明商量着什么，可这小子似乎不给吕老师面子，反而是高声表态道：“吕老师您在这等着，我去帮您拿秒表。”说罢就一溜烟跑开了。

独自留在原地的吕老师更焦虑了，这次我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马俊明这次把跳蛋调到几档，只见吕老师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凌而急促，仿佛想靠这样来驱散下体的快感，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直接在场上席地而坐，但在我们面前又碍于面子，最终只能弯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半曲着双腿休息起来。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表哥拉伸完后蹦跶起来道：“老师，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吕老师缓缓抬起，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马俊明还没有过来，只好喘着气说道：“哦……那你们按队形分好组。”

她的眼帘低垂，后背微微起伏，呼吸略显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显得既疲惫又无助，颈部的肌微微颤抖，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吕老师就被跳蛋折磨的，像是比我们热过身的还要累。

好在没过一会马俊明就一路小跑过来了，拿出秒表递给吕老师，而吕老师随着马俊明的靠近，原本萎靡不振的神状态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病柳，一点点焕发出生机，她地吸了一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挺直了腰板，她快步走到队伍前方，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我们。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已经恢复了往的威严：“好，第一批准备！”她举起手中的秒表，眼神专注而坚定，“预备——跑！”

随着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同学像兔子一般窜出跑道，我心复杂的看着起跑线旁边的吕老师，她右手紧握着银色秒表，拇指悬在计时键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追随着跑道上每一个跃动的身影，瞬息之间和刚才的状态判若两，而这变化的始作俑者，却是她身后的这个小孩。

虽然上次我也看过，吕老师带着跳蛋上篮球课的视频，可此刻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像工具一样被马俊明当成调的一环，我还是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不免瞪了一眼举着相机，还在跟身边表哥闲聊的马俊明。

“吕老师，上完这节课是不是就放假啦？”

“对啊老师，这周六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跨年啊，我们准备去新开的那家v……”第二排等待起跑的几个男

生，趁着吕老师站在他们身边，开始嬉笑着跟吕老师搭起话来。

“都给我闭嘴！”被搭讪的吕老师有些害怕的回看了眼马俊明，看他没什么反应才猛地转过来，对着第二排的几个男生呵斥道：“马上就到你们跑了，还有心思闲聊？要是不及格，看我不让你们重跑到天黑！”

那几个男生被吕老师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一激灵，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我也撇了一眼马俊明的表，他倒是依旧跟表哥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在乎这些小曲，细想之下倒也合理，就像收藏家对心仪已久的藏品，只有在未得手时，才会连最细微的瑕疵都要反复斟酌，可一旦收囊中，这些细节便不再重要。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哨响，跑道上的队伍如流水般换，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这一排。我们整齐地站到起跑线前，我右侧的尤鸿前正弯腰蓄势待发，左侧的表哥正好挨着吕老师，他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吕老师，您看在我妈的面子上，给咱放放水呗？”

吕老师闻言，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确实有着这层关系，吕老师对我们兄弟两个，不像对其他学生那般严厉刻板，只见她伸手拧住表哥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道：“还想放水？幸好这次你没在教室偷着补作业，不然我非得把你耳朵揪下来不可。”

“嘶……”

突然，一声压抑的抽气声传耳中。我下意识以为是表哥被揪疼了发出的声音，转却看见吕老师脸色瞬间煞白，她那双方才还严厉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因紧咬牙关而显得更加突出，咬肌在脸颊上绷出明显的线条。

表哥一脸困惑地挠了挠说道：“咦？您拧的是我的耳朵，怎么看起来您比我还疼啊？”

话音未落，吕老师的身子突然一歪，整个重心不稳地往旁边倾斜。她一把抓住表哥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一般，缓缓地蹲了下去。她的手仍然死死攥着那个银色秒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处汇聚成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却还是强撑着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