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六卷 未了当年（13-14）

朱郁德道：“檀公子又无公职在身，断案本就不是分内之事，何苦跟钱过不去呢？”

檀羽道：“二曹令这话可小心了。我若从你这取走一匹帛，未来就可作为你贿赂的证据，还是赶紧收起来才是。”

尔朱郁德忽然一声冷哼，道：“你这臭未的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在长安城有谁敢和我这样说话。我敬你是个物才好言相加，当真是不识好歹。”

檀羽也不卑不亢：“也请二曹令去了解下在下的过去。赵郡太守、定襄永宁寺僧，哪个不是横行一方的土霸王，最终还是免不了覆灭之命。这世上邪胜正，我还从来没见过。”

尔朱郁德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喝道：“不送！”

檀羽微微一笑，拱手就要道别，林儿却调皮地在后面说了句：“请二曹令转告鲍兄长，那天不辞而别，实在对不住。阿姊我一定会找到的，鲍兄长如果还有一点手足之，就赶紧迷途知返吧。”

尔朱郁德被她气得胡子眉毛皱到了一处，在他身后，内堂中更有一脸色铁青，那自然就是鲍照。

羽、林二走出大市。林儿长舒一气道：“有阿兄在就是能扬眉吐气啊。听阿兄的语气，似乎已笃定这二曹令和纵火案有关，难道你已知道真相？”

檀羽笑道：“八九不离十吧。其实那天看了现场之后，我就有所判断，今天见了这尔朱郁德的言行，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林儿你想，那张家大院濒临渭河码，最适合派什么用处呢？”

“财货仓库？”

“不错。洛阳商想在这里建转运商道，大的转运仓库是必须的，张家大院显然是最佳选择。”

“可他们出钱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纵火呢？”

“我也一直纳闷这事，那天那个张善欲言又止，我本来猜测他可能已经和洛阳商达成了某种私下的易。可为什么他们还要纵火呢？今天听了刘掌柜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洛阳商也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与之达成了秘密易，那另一派不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吗？”

说着他一声叹息，林儿也已明白事的真相。

发·*·新·*·地·*·址

第十四回用药

刚回到秦家大院，就见漂气轰轰地站在院中。林儿忙问：“美，怎么了？”

漂鼓着腮帮道：“我受不了里面两个了。”

“师弟和玉娘？”

“世上哪有这般忸怩的男，这般大胆的子啊。从你们走到现在，两个从上房追到下房，各种难以启齿的话，我都快疯掉了。”

众闻言无不捧腹，仙姬是西域子，对男毫不掩饰，陶贞宝又是腼腆之，不知如何拒绝，两就这样缠缠绵绵、打打闹闹也在理之中。

檀羽道：“让他们闹吧，我们到前院去。”

林儿边走边问：“司马灵寿那边怎样了？”漂道：“有我这大美出马，还有难得住的事吗？在我的威利诱之下，肯定是全招了。”林儿皱眉道：“我还以为他应该很有骨气才对呢，原来这么容易就服了软。”漂兴致勃勃地道：“你这可错怪他了，若不是碰到本大美，他也是个硬汉子。他还是第一个试验我的独门秘方失魂散的。”

“失魂散？你对他用药了？”林儿突然站住了脚。

漂被她犀利的目光一瞪，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林儿补充道：“试探司马灵寿并无不妥。但他虽是南朝，却跟了我这许多时，还用心保护我，这话我上次待兰陵时就说得很清楚，他没给你说吗？”

漂被她一问，刚才兴奋的立时没了，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的看着林儿。

林儿见她如此，也觉自己适才语气重了些，便放缓声音道：“用了哪些药？曼陀罗？”

谁知漂此时方如丢了魂似的，只能用细如蚊蝇的声音支吾道：“米……米壳。”

“罂粟！”林儿这才真正地震惊了。

她对自己还从未这般生气过，震怒之余，她反而平静下来了，对漂道：“美……哦不，徐小姑，我只知你喜欢捉弄，但没想到你竟下如此毒辣的狠手。你与我们不是一路，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漂哪想到她忽然如此决绝，一时有些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转向檀羽求救。

檀羽自然听到了她二的对话。他也是第一次见林儿如此发脾气，心中有些迟疑，但他还是尊重了林儿的决定，说道：“影儿，我虽不懂药，但也知罂粟别名‘断肠’，是天下最毒的毒药，尝之则立毙。本来，这次是我让你去探司马灵寿的虚实。然而探查虚实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我们实在想不到会用下剧毒这种方式。莫说他不是罪犯，即便是，也不应用断肠毒他吧。听林儿的，你走吧，以后要存仁之心，不然你的满腹医术只能是害的凶器。”又对林儿道：“林儿别生气了，进屋喝杯茶吧。”说着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