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绿途（4）

等气消了，姜清璃依然是皇帝的心肝小宝贝儿；告了状的，就不见得那么轻松过关了。

一句「离间天家亲」，就足以让任何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逐渐落山，休息了一会儿的皇帝，站起身来准备去用膳。

「陛下……要去皇后娘娘那儿吗？」钱公公跟在皇帝的身后，亦走亦趋，等到了起居殿和椒房殿的路，才轻声问道。

皇后？皇帝眉一皱。

想起皇后端庄仪仪，低眉信首，那美丽的脸上却总是紧绷着，一切都端正

有礼，就算面对他这个丈夫，也会像礼记里描绘的忠贞子一般，笑不露齿，时刻严肃，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表还要严谨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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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皇帝与皇后恩无比，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令旁羡煞不已。

但伴随着岁月的一点点过去，年轻时燃起的意和浓彷佛都冷却了，皇后依然风姿绰约，美丽动，仪态万千……然而皇帝对皇后的愫却一点点衰去，热褪去，便是一厌烦和平淡。

皇后常见面，一切都符合礼法，对他这个丈夫也是不假颜色，刻板地彷佛朝廷之上顽固的臣子一般；平里都这样，更别提床榻之上的妙事儿了，皇后总是绷得像张弓一样，一声不吭，一言不发，全身僵直得像一具尸体。

搞得皇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来年纪，已经不行了。

常言道，夫妻之间有七年之痒；皇帝和皇后之间又过了多久？何止七年！虽然对外，对子，对臣子，两似乎依然恩如初，彷佛模范夫妻一般，但只有两才知道……这夫妻之间，早已同床异梦。

宫闱之中就有许多或多或少得知晓一些，因为皇帝登基这些子来，一次都没有留宿皇后所在的椒房殿……永远是清晨午间到皇后那里，点问候，便离开。

皇帝和皇后关系已经持续了特别久，而且非常微妙，两都没有主动戳这层薄纸，依然维持着表面的恩。

更重要的是……皇后没有子嗣！或者说。

没有儿子——皇后孕有二，长便是长公主姜若溪，次则是皇帝最疼的小公主姜清璃。

但恐怕一直刁蛮任的姜清璃也想不到，其实父亲母亲之间的感关系已经冷如冰霜了。

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僵硬，身为贴身太监的钱公公难道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一边是主，一边是主母，他要是不开，所有都会难堪。

钱公公甚至知道，皇帝现在最宠谁，乃至于都有过另立皇后的念。

但念只是念，皇后背后的势力并不简单，她身为儒门文坛一代宗师领袖苏胜的儿，桃李满天下，在文坛影响力巨大，代表着天下文官清流。

虽然苏胜不出仕，但朝野上下文官十有八九都和苏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么直接是学生，要么则是在世受过恩泽，乃至庇佑。

是不在官场，但影响力可是丝毫不做伪；也是借着皇后及其父亲的影响力，才让他在文中压过了文名远扬的魏王。

皇帝敢废后，明天太学院的学生就敢跑到皇宫城门哭嚎，文官的奏章也足以堆到皇帝看着都疼的高度。

再加上长代表着正道仙门与朝廷的特殊扭带。

所以，除非皇后病死，否则这位置是纹丝不动。

「不必了，在起居殿就好」

皇帝有些冷淡地开，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下，「叫玉妃过来」

玉妃，本姓赵，一个宰猪屠户的儿……但钱公公知道，她是皇帝最喜宠幸的妃子，明媚动，笑颜迷，那双眼睛勾起来，彷佛会说话一样，虽然不如皇后那般美得端庄如牡丹傲立，却又有一种盛开的野和开放，一张嘴便是一儿如勾魂儿般的销魂腔调，令魂颠倒，也让皇帝流连忘返。

伺候地皇帝舒舒服服的，不仅天天前去探望，夜间留宿宫中，肚子也争气，一骨碌给皇帝生了两个儿子。

皇帝一共就五个儿子，独独她生了两个，虽然都比较年幼无知，但恩宠却可见一斑。

「喏」

皇帝都这么说了，钱公公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从命令了。

………………皇宫，椒房殿。

一位气质典雅端庄，淡泊如秋夜清松，傲然若那牡丹婷婷的，坐在一张书桌前，修长的素手握着一本书卷，天色暗淡，旁边点了一盏烛火，静静地看着书，认真而庄素。

那清雅的脸上略染黛，眉如柳叶，眸若流星，琼鼻小巧玲珑，唇若樱桃红润，与姜若溪姜清璃姐妹有四成相似，却又别有风，璧玉一般白皙而完美的脸庞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咋看似乎成熟风韵，仔细望去却又带着俏皮和灵动，乌黑的青丝犹如珠帘的流苏，眉宇之间透着一飘然独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