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自有颜如玉】（14）

2024年1月17

许静没有赶上金莲姑姑的最后一面。最新地址ltxsdz.xyz『地址发布邮箱 ltxS ba@ gmail.com』

当许静和老郑急匆匆开着车赶到姑姑家所在的肖里村时，姑姑家已经搭好了灵堂，两个表妹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灵堂门，灵堂中间摆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火苗在冬季的寒风里随风摇曳，宛如姑姑那平淡又飘摇的一生。

许静低垂着，牵着丈夫的衣角缓步往灵堂走去，心与灵堂门传来的表妹们的哀号之声一样悲伤和黯淡，走到了堂屋里，和丈夫一起屈膝跪在姑姑那表平静无忧无喜的黑白遗像前，许静的心犹如装满水的气球被戳了一般，彷佛一瞬间那冰凉的水带着难以言喻的忧伤、懊悔、痛苦的绪从到脚倾泻了全身上下，让许静跪在地上，跪在姑姑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许坐在堂屋旁边的一个矮小的木板凳上，面色死灰且惨淡，整个都呆滞地望着墙上妹妹那音容宛在的遗像以及跪在地上一边磕一边嚎啕大哭的儿，从亲眼看见妹妹在床上痛苦咽下最后一气的那一刻起，老许整个都彷佛失去了活力和生命，他怎样都没办法想象，这个曾经身体火热滚烫，对自己充满了的，就这样和她过世多年的嫂子一样，撒手寰离开了自己。

夜已经了，哀戚之声也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根据当地乡俗，过世的需要在自己家里停留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能在家的护送下送去火化下葬，老许带着许静许雯在上半夜守灵了半夜，在外甥的再三劝说下，在村里挤出来的空房间里，许静和老郑找了个单间睡了下来。

虽然姑姑去世老郑看着妻子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也很难过，但老郑第二天毕竟还有工作，所以没敢懈怠，安抚了一下妻子，老郑就扯了点被子盖在身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许静蜷缩着身体睡在床边，耳边传来了丈夫一阵又一阵的鼾声，这鼾声以往只会像催眠曲一样催促许静眠，但今天这鼾声格外刺耳，也让许静愈发难以辗转发侧难以眠。

一九九七的春节是一个气候偏暖格外适宜的春节，虽然身处大山最处，但随着鞭炮声响，硝烟飘起，所有在外面务工、学习、生活的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焚香点火、燃炉起灶准备这一年一度中最重要的节。

村东的老许家也忙活了起来，老许许长发的老婆自从三年前怀着儿子分娩遭遇重病一尸两命之后，后面这几年间整个家里都是死气沉沉一片惨淡，也全靠村支书老莫书记念着乡里乡亲的分帮忙照顾一下，老许这家里总算慢慢有了些起色，老许家的大闺自从去年九月份考上了县师范学校后，老许家这状态总算好了不少，往年过年老许沉默不语地领着两个儿简单扫扫院子，然后一家窝在漆黑的茅屋里摸黑吃顿饭早早睡觉。

今年除夕一早，老许就微笑着领着两个儿打扫房间和院子，然后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中午还没到，老许那出嫁到肖里村的妹妹金莲拎着一大袋东西来到了老许家，老许望着笑眯眯的妹妹，顿时吃惊不已，不知道为啥妹妹会一个来自己家里过年，但十七岁的许静和九岁的妹妹许雯看见最的姑姑拎着好多年货来陪自己过年，顿时开心不已，嘁嘁喳喳地欢叫了起来。

老许看见除夕这天妹妹居然独自一个跑来自己家里过年，心里又喜又忧，除夕新年时谁不期望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自从妻子三年前去世，除夕夜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中年汉子带两个娃娃，心里怎会不酸楚，今年对自己来说既是妹妹又像长一样的亲妹妹跑过来陪自己过年，自然是喜不自胜。

但是别的子妹妹来自己家里探探亲没啥，这大过年的子她单身一个跑来过年这……。

难道是妹妹妹夫闹矛盾了？。

否则她还有两个儿不应该自己一个来哥哥家过年呀，老许心里的担忧直接就压过了心里的喜悦，但当着妹妹和两个儿的面，又不便问出来。

不得不说，这家里呀，真的得需要个持才行，老许本来以为带着儿把屋子里掸掸灰，擦擦桌子灶台差不多就行了，这妹妹一过来，顿时脱下棉袄，烧了两大锅开水，然后领着老许和老许两个儿用热水把家里擦擦地净净，尤其是门窗这好几年没动过都堆满灰尘的地方擦的那叫一个窗明几亮，等家里都收拾净了，妹妹将带来的年货各种花生糖果水果装盘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带来的两套新衣服，给许静许雯姐妹俩从到脚从里到外全部换了漂亮崭新的衣服，让两个小丫搂着姑姑开心跳了起来。

打发两个小丫去村里老莫书记家看电视后，老许和妹妹在厨房里准备起年夜饭了，老许忧虑地望着乐呵呵地切菜备菜的妹妹，忍不住还是问了起来。

妹妹这才注意到老许眉眼之间藏不住的担心和忧虑，顿时笑了起来，经过她一番解释，老许这才放心下来，本来嫂子去世那年，妹妹就担心起哥哥和侄了，就想着带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