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吧,只要别惹恼他就好。
“陈学军,我们断绝父
关系吧。”
没有铺垫、没有劝说,直接切
主题,李舟的心脏直接来到了嗓子眼。
喂,这也太直接了吧。
他神经紧绷,牙齿轻咬嘴唇,握紧了沐语的手,替她感到紧张。
陈学军似乎也没有料到,他直接愣住了,在原地思考了很久,表
变幻莫测。
李舟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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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羞成怒动手打
,李舟肯定要护着沐语。
在打架方面,他完全不虚陈学军,更何况,这附近就是监狱,有民警在,很安全。
但是,什么声响都没有。
陈学军出乎意料地安静,他嘴唇抽搐了一下,歪了下脖子,眼神中闪过几丝不舍和几分遗憾,叹了
气说道:“那行,断绝......就断绝吧,我也没想着你能原谅我。”
这个答案,也是如出一辙的意外。
他就这么答应了?李舟不敢相信地看着二
。
“那你......跟我们去民政局签字?”他抓住机会,乘胜追击。
“嗯,明天去吧。”
“今天不行吗?”李舟生怕夜长梦多。
“刚从里面出来,我需要缓一缓。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
,不会不认的。”陈学军大步从二
身旁走过,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
“给我两百块钱。”他对着陈沐语说。
“你要钱
什么?”李舟问他。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你是我
儿,给我两百块钱吃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的语气并不善良,但是也没有特别
躁。仔细想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他真的愿意第二天就去断绝关系,给他200块钱完全值得。
李舟刚想答应,转念一想,他要是拿着钱去买凶器怎么办?钱可以给,但是必须断绝关系之后再给。
“不给他。”几乎是同时,陈沐语低声说出了李舟内心的想法,“我们带着他去吃饭,不能让他跑远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提出条件后,陈学军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刚出狱,举目无亲,正需要
帮忙。
中午,三
去了镇上,在一家小餐馆点了快餐盒饭。李舟和陈沐语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坐在了两
桌上,他心知肚明,
脆端着饭盒,蹲在马路边上吃。
一边吃,一边看着过路的车流,似乎在感慨自己的命运。
吃完饭,他又去了一趟超市,让李舟帮他买了烟、打火机、矿泉水和一些散装小面包,便准备回老屋。
李舟想起那间屋子已经停电了,于是又买了几根蜡烛和一床棉被。差不多刚好两百块钱,让他自己扛回去。
这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还不到五十岁,四肢健全,以后完全能自食其力,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后续的生活。
不求他能心存感激,幡然醒悟,——这是关监狱都做不到的事
。只希望能用这点帮助,换他一个和平断绝关系,那样就值得了。
刚回老屋,陈学军推开门,便愣住了。
“这是......?”他指着房间里的棺材说道。
“我妈。”陈沐语不咸不淡地说道。
陈学军“啪”地一声跪了下来,原本僵硬的脸,忽然被痛苦的表
占据,他眼眶通红,眼角的皱纹挤成了山峦,鼻涕吸溜落下,爬向他妻子的棺材。
“老婆......我来晚了......呜呜......是我害的你......对不起......对不起......”他哭声如雷,不断用拳
锤击自己的胸
。
“假的,你别信他。”陈沐语低
对李舟说。
是。明烟已经告诉他了,这种
天生就会演戏。李舟心中无奈,会真心悔改的
,绝不会是这样出格的反应,他这就是做给别
看的。
“把
当傻子。”他低声吐槽道。
“我错了,老婆......,我在监狱的七年,每一天都在后悔。我不该生那么大气,把你......把你打死,我宁愿死的是我......”陈学军继续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太夸张了吧?李舟实在看不下去了。
“出去清静一下?”
“嗯。”陈沐语微笑,她正有此意。二
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他们走出院子,来到小山丘上,这里蜿蜒着一条河流。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河水
涨,水势也湍急了许多。原本快
枯的河床,水
看上去差不多有两米了。
清澈的河水里,冲击着两岸的岩石,激起雪白的
花,甚为好看。
岩石的缝隙中,还有几朵小白花。手心大小的花朵,在水流的强大冲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