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16）

倒是吕松在闲聊之际不免开始思考这黑衣的来历，望着脚下五万大军的连营军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次行军，全军果然加强了戒备，夜间值守、巡视的数也加了一倍不止，时不时还有中军将官率前来夜巡检视，好在张先李顺先前多值了一天，一时半会也不用到，但按着吕松的建议，刀不离手，甲不离身，如此才得放心。

又过几，大军已是越过白石、土行两山，再往北便是一马平川五便可到冀州，大军沿山脚驻扎，背靠群山，左邻阳湖，随着距离边境越近，每值守巡查便越是严苛。

约莫三更时分，一支利箭划长空，值守中军营帐的哨岗瞬间跌落，继而便有一阵震颤的马蹄声汹涌而来。

「敌袭！敌袭！」中军将士出自各府锐抽选，由盛红衣亲自训练，即便是面对暗箭突袭，巡卫士卒也末见慌，各营将士纷纷醒转起身，不出片刻，盛红衣的主帐里便已聚齐了一众偏将副将。

「来犯敌军所属？数目多少？」「前后两军况如何？」「中军将士伤亡如何？」盛红衣处变不惊，一连问出敌袭关键，自有各偏将出去打探。

过不多时，便有亲兵前来报告：「将军料事如，那马蹄声、叫喊声果真是敌军耍的把戏，来犯敌军似乎不过两百，如今被张将军率兵堵住，想来是翅难逃了！」「……」盛红衣微微皱眉，对亲兵那句「料事如」的恭维显然不太在意，如今大军仍在境内，若真有敌军大队突袭，前线必然有所警觉，可若是少量兵力，自然免不了用些马蹄叫喊混淆视听。

「严令各部有序集结，清点数，切不可了阵脚」见敌袭不过两百，盛红衣心下稍安，但出于谨慎，各部清点却也十分重要。

「报！报！」发^.^新^.^地^.^址;然而她这一训令还末下达，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呼，自有掀开帐帘，却见着一位后营传讯兵快步奔来。

「何事如此惊慌？」「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后营……后营粮失火了！」「调虎离山！」盛红衣脑中顿时一惊，随即快步走出营帐，望着后营方向上空升起的一阵浓烟，心中已是了阵脚：「快，随我去后营救火！」＊＊＊＊＊＊＊＊＊后营粮站点此刻已是火光一片，不知何时何地冒出的一支黑甲军突袭而来，好在近里后营防备加强，一处暗哨发现端倪，后营统帅薛亮迅速集结大军，阻敌于营门之外。

「放箭！」薛亮一声高呼，身前百余弓弩手万箭齐发，立时便打了黑甲军的冲势，然而还末等他思考下一部计划，眼前的黑甲军突然散开，赫然现出两只浑身冒火的野兽。

「不好，是火牛！」薛亮猛地一惊，这火牛在战场上倒是并不新鲜，将悍牛牛尾点燃。

借着悍牛的凶在战阵之上冲杀敌阵，确实势不可挡，但这技法局限太大，一来是悍牛难寻，二来是极易解，只需将几辆坚固的战车外布上刀刃或滚油，悍牛吃痛之下会四散奔走，甚至还会冲回自家阵营。

可即便知道解之法，薛亮此刻也是无计可施，莫说他一处粮看守站点，即便是放眼全军也没法拼出一辆战车来，他们赴北援冀是轻装简行，怎么可能带上战车这等重物。

「快，鹿砦！鹿砦！」急之下，薛亮只得安排亲军将营中防备战马的鹿砦拿来抵御，然而当亲军刚刚在营门布下一道鹿砦时，那全身火红的悍牛便已奔袭而至，只听得「轰隆」一声，悍牛连着鹿砦与兵卒一起撞得四散开来，而这时的悍牛显然越发怒，竟是不着章法的向着大营横冲起来。

「糟了！」眼见得火牛便要冲粮帐堆，薛亮瞬间心如死灰，若是让这两只悍牛在营中横冲直撞，怕是不出片刻便会将粮烧得一二净！「呀！」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得营中一道齐声虎吼，却见得两名小卒推着一辆冒火的板车赫然冲出，竟是直朝着那悍牛的方向！「这是……这是要同归于尽？」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薛亮以及身边的一众亲军顿时眼前一亮，却见着那两位小

卒并非求死，而是在那冒火的板车与火牛相撞之际同时向外一跃，竟是避开了这一记重创，而那火牛虽是轻而易举的将冒火板车撞了个碎，但零星散落的火焰却已是让它嚎啕大叫起来，不出片刻，这只火牛便已调转了身形，直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

「呼！」薛亮见状立时大喜，可随即又是心中一紧：这一只解决了，那另一只呢？「嗷呜！」然而下一秒，所有都被不远处的一声哀嚎声所吸引，却见得一名身着军衣的少年持剑立于火牛身前，竟是毫无避让之意。

「他要什么？」所有心中莫名升起疑问，即便是与之相熟的李顺张先这会儿也已有些难以置信。

他教他们去火军借来滚油和板车，教他们用这法子解决了一只火牛，可他没说明自己要如何去应对另外一只。

浑身冒火的悍牛却不会像一般多做思考，心中怒火正盛的悍牛们冲势一起，便绝没有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