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5）

安西是一个经常会有晴天的地方，现在和二十年前都是，在一个年轻赤身体地走过普照的阳光和陌生群的时候，她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看见的非常清楚。

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的确可以一边自若地搔挠着户，一边用脚趾在沙上写些一寸河山一寸脚疙瘩，一寸玉足一寸芳心的打油句子调侃踩玉的生活，但是在那样一个惊惶和战栗的开始，那些奔马一样的心跳，和燎原野火一样扑面而来的烧炙感觉恐怕仍然会是永远的记忆。

赤足行走的看上去显出了更多的柔弱和无助，而那些束缚一个体的脚镣和手铐似乎意味着权利剥夺，她不再被允许保护自已了。

这两方面都使事变得更坏。

已经没法记得到底经过了多久，她才算是习惯了这样一种总是光着的常生活，或者是如果一个在那个开始的时候所遭遇到的全部，就是无穷无尽的男和她不停地进行着的无穷无尽的媾，她应该可以比较容易地克服事毕后映照在胸上的阳光，还有返回时赤脚走过的地那种心理障碍。

住在一座被掀掉了屋顶的房子里，没会在意窗户是不是开着。

强使自由。

在被五十条过整个白天之后，她念兹在兹的大概就是里还有没有剩下的水分能够帮助浸润肯定会在整个晚上进她身体的另外五十条。

她可以在这一百个男的注视底下分张腿脚，哭泣，哽咽，一边努力地搓揉自己，希望她还能够恢复一点湿滑。

而后也许就可以不那么疼。

二十年中的赤昼夜数不胜数，没法细说从前，一个在和许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男朝朝暮暮赤相处，在苦役，折磨，毒打和凌辱底下，与所有那些男一起走完了足够长的路程以后，什么或者什么事，能够让她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雪戎联盟围攻安西的那一年她在安西。

雪山戎在遭到失败退上高原以后曾经不止一次尝试着重新回来。

他们在那一次终于能够兵临安西城下的时候，已经使用几年时间重新征服了沿踏玉河溯流而上几百里路程中的城镇和乡村。

雪戎的各支部族在他们推举的王的号令底下联合行动，每一个部族里既有军队，也有为军事行动承担各种劳役的隶。

锻男和他们的就是在那一次战事中随军行动的服役隶。

的锻丈夫们把打铁炉子安置在一小片胡杨树林的边上，从那里抬可以望见远方浑平的山塬底下矗立的安西城楼。

攻而不克的围城战事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在那半年中的几乎每一个白天都是跪坐在为铁炉送风的风箱前边，鼓足力气奋勇推动风箱的把手。

如果因为体力不支而放慢了速度，她家那两个年轻男可能就要捡出一条捅火钩子，往她的光熘嵴梁上边直抽下来了。

他们一家每天都有产出箭镞的定额，不能完成全家都会挨到督办军官的皮鞭，所以做丈夫的也是迫不得已。

实际上在她服行锻劳役的那些年里，使用戴铐的双手握持住风箱把手一推紧接一拉，无穷无尽地循环往复几乎就是她在挨打与媾合之外所做过的全部的事，为铁炉鼓风永远是一个嫁进了锻匠家庭的命中注定的责任。

管理工的军官会在天刚开始黑的时候来找她，把她领到部落战士们宿营的帐篷里去过夜。

部族出征不带家眷，每隔一阵就要使用役工营里的隶解决问题。

这种常规分派的劳军差事在时间和数上一般都还有些分寸，不是任凭着兵们率胡来，最可怕的是有几次强攻登城又让里边的守军给打了下来，再要把往那些输红了眼的汉子堆里送的时候，她们走在路上两条腿已经先吓得软了。

当时冲锋的时候蜂拥蚁附一般去爬墙的一大群，就算被杀了三成，退回来还有一大群，一个晚上都要做完的，那一个晚上要转过三四顶几十个睡的大帐。

而且她们这些配给工役营里的隶做妻子的，大多都是来自前边几年被雪戎重新征服了的沿河地方，那些地方有的坚持抵抗遭到屠城，也有的投降献土，杀戮虽然要少一些，但是也就听凭对手处置了。

们最终沦落到了现在这样的境遇，肯定都是联系有当时的因果，在历经了漫长血战的互相杀戮之后，她们处身的家族和雪山戎不共戴天。

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她们又都是些谁的谁，这些事在雪戎营地里当然不是秘密。

现在把这些敌家的小媳和大姑娘，往刚才还被那些敌斩杀过一场的血汉子们的窝里一送，她们一个一个会让收拾成个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到了早上她们肯定都是躺着被拖出来的，有前边后边被撕开了大，被弄得通透了已经咽气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那一天下午正在一门心思相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