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降息岂可得也

赵昕降息这一谋划，倘若一开始还有不清楚，随着时间推移，莫说豪族勋贵，在连番的报纸引导下，便是普通也能够察觉到几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严格来说，这次舆论推导是非常失败的，计划刚刚开始，就已经到了动刀子的地步，不在于赵昕事先布置不，而是这一次需要面对的敌过于强大，反应也无比迅速。

为赵昕看中的那个孩家外，遍布各方探子，不乏有势力试图灭杀那家而震慑赵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

事是赵昕挑起的，现在她们一家遭遇危机，赵昕还要专门派遣东宫侍卫守卫他们，短短几之内，就折损了三，伤者不下十数。抚恤救治的银钱都花费不下千贯。

阻力，在一开始就无比强大！敌对势力如此激烈的反扑，是赵昕所没有预料到的，这才是前，就已经有流血牺牲，若是继续发展下去，会是怎样的形，赵昕根本无法想象。

原本以为自己是棋手，如今却不断牵涉棋盘之中，有成为棋子的风险，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最后就要宫求赵祯和曹皇后他们帮着自己摆脱危机了。

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走？赵昕为此专门出宫向苏洵问策，自从苏洵上一次为赵昕献计复兴军功爵制后，已然成为赵昕心腹中的心腹，自然出来问他。

车驾来到苏洵如今居住在嘉平坊的府邸，这府院不甚奢华，门外两只石狮子还没有半高，除了地段好之外，和汴京当地百姓的房屋相差也不远。

时已近黄昏，再过不久，皇城的门都要关了，今也不是休沐，是以当管家匆忙来报太子拜访，苏洵尽管心中存疑，还是不敢怠慢，带着一家老小匆忙来迎。

这还是苏洵家第一次来到汴京，苏洵身后有两个谨慎跪拜的孩子，他们用好奇而又畏惧的眼神打量着出现在身前的太子殿下，这个年纪和他们相差不大的同龄。

赵昕自然能够猜出这两个就是后鼎鼎大名的苏轼和苏辙兄弟。

倘若有空闲时光，赵昕也不妨与他们流一番，勉励他们为国效劳，只是此番趁着黄昏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出宫，闲暇无多，简单寒暄一番后，就径直来到客厅。

苏轼苏辙这两个孩子自然是没有资格参与到谈话中来的，被母亲带着到偏房去。便是府中下也被赶得远远地。

阖府上下，都是赵昕帮着找的手，主要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当然安保也很重要。

闲杂等尽数退下，赵昕率先提出自己的忧虑，“今民不附我，以一己之力抗天下权贵豪富，此降息一事，怕是难行！”

是的，赵昕心中生出停止继续这一行动的心思了，阻力空前强大，连着几睡不着觉，专门出宫问策，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听闻赵昕此言，苏洵如何不明白，赵昕这是在给他自己谋求后路。

看似问策而来，实则是倘若未来时局变化不利，也好有个说辞。这个时候，苏洵需要做的并不是劝赵昕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而是陈述事实，摆明道理，让赵昕自己作出选择。这样即便是后时局不利，苏洵也不至于受牵连。

赵昕心思天马行空，他自己会下决断，苏洵帮着参谋便是。

“昔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山东之地尽陷。国无积蓄，周亚夫兵不得出，长安城内有子钱家无盐氏出资，计十倍利息。及功成，国利而民悦。”

苏洵这是要承认高利息的合法吗？赵昕有些不悦，道：“此不可同而语，七国之后，各个封侯有封侯之名，无封侯之实。倘若吴楚割据，则无盐氏资财难以收回，此事风险甚高，收利高也是应有之义。”

“确如殿下所言，无盐氏借钱助军，国利而民悦，虽为私利，也可言善。今之富户，以高利贷盘剥百姓，强夺妻，霸占田土，国受其害而民亦遭苦，是为恶也。”

将高利贷定为恶，基本方向一致，赵昕的脸色好看了些许，否则怕是要直接起身离去。

“既如此，于今困境，先生有何教我？”

“殿下可知，今之利何以涨至一倍乃至二倍？”

赵昕冷冷道：“不过是富户盘剥百姓求取一己私利罢了。”

“富户之恶固有，然有一事，殿下可知？”

这些个谋臣，说话云遮雾绕地，因为要关注着皇城关闭的时间，赵昕明明心中不耐烦，却还是忍着问道：“何事？”

“殿下可知国初之时米价如何？”

“国初少物贱，一石米低至二百文。”

“那殿下可知先皇之时，米价如何？”

这里说的先皇，就是宋真宗，“米价比之国初，涨至五百文，而民财所得，倍于此数。是以米价虽涨而民不受其扰。”

这些数字，这个时代九成九的不会关注，要不是赵昕对这些内容比较重视，也不会刻意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