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解决

心眼，别一张嘴啥都往外说。今我瞧着陈管事就跟我家伯伯一样，慈眉善目。心里有几个问题就忍不住想跟您请教。”

被拍了马的陈管事眯起眼睛，尽管已经刻意掩盖，还是没将心中的得意掩盖住。

“问吧。”

“把我可就不客气了……”殷清瑶语气一转，问道，“我看关外的马比咱们自己养的品种好，咱们怎么不自己圈几个马场，买点儿好马回来自己繁育？听说每年军中用马还得花大价钱从关外买骟过的……我才一次出来，真的是想不明白，陈管事您见过大风大，给小解解惑呗！”

陈管事抄袖子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见她果真是懵懂无知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这小子，朝廷的事儿也是你能问的？不过我看你小子嘴甜会说话，也机灵，跟你说说也无妨……”

“咱们大梁虽然设置了苑马寺，但是手实在有限，养马最重要的是训马，你看我跟李狗蛋我们两个，哪个会养马？哪个会训马？都不会吧……你再看关外那些鞑靼，三两个就能养一群马，让他们帮着咱们养马训马，手上不就解决了！”

“再说这两年一直打仗，国库空虚，上边不想打，关外的缺啥少啥，不都得从咱们这边弄，咱们做也别太贪心，手指缝儿里漏出去点儿……他们能活下去，这不就不用打了。”

陈管事说话的时候脸仰得很高，两个脸颊瘦削，从额到下距离短，就衬得他的脸很小，偏他又留了山羊胡，不管是长相还是神态，看起来真像一只山羊……

殷清瑶没忍住噗嗤一声，陈管事话音一落。

“没事没事，我是觉得您说的好有道理，关外的太穷了，要不是咱们大梁朝的商，他们连衣服都穿不上！”

“是这个理，但是也不能把他们养肥……咱们为啥收税？不就是把贩马的成本抬上去，免得你们这些见利起意的商把上面的计划打了……这个叫做平衡之术。”

陈管事得意的眯眯眼，捋着他的山羊胡。

殷清瑶赞道：“陈管事好厉害，我就啥也不懂。您别嫌烦。那关城里面那些马贩子呢？我能不能跟他们一样，也倒腾点儿马匹回来贩卖给别的商贩？”

因为她的眼神太真诚，像一只雏鸟一样，无形中就让陈管事放低防备。

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道：“你贩个十匹八匹的，家不会搭理你，但是你要想跟家抢生意，我告诉你，没点儿背景可不敢做这事儿。”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问道：“你不会也有大背景吧……”

殷清瑶摇摇，带着不解，却没追问。

“我能有啥背景……就是跟着伯伯出来长见识，等以后，我也组个商队到处贩货去！我们汝宁府的茶叶不错，回送您两罐。”

陈管事放心的眯眼笑道：“那就行，伯伯提醒你一句，以后就别惦记着做马匹生意了，正正经经的卖点茶叶布匹，收点儿毛料就行了。”

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陈管事不打算再说，便挥手道：“你的事儿办完了，赶紧回去吧。”

“多谢伯伯指点。”

殷清瑶带着打上烙印的马离开苑马寺。

苑马寺管着朝廷的马匹，但是连苑马寺都不敢管，看来马匹生意中还有别的隐晦。

邵云舒给殷清瑶的回信还没写完，就连夜又被太子请到了东宫。

太子递给他两样东西，一样是关城守将李承的奏折，另一样是殷清瑶寄来的第二封信。邵云舒忍住想打开信的冲动，先看了奏折。

“李将军也说了战马的事。”太子起身从桌案后面走出来，补充道，“马匹生意中有很多龌龊，这一点咱们之前都知道，但是更具体的……”

他顿了顿，邵云舒一目十行将奏折的内容看完。

“李将军在奏折上说，朝中有在关城布了手，那些马贩子，表面上看起来争抢生意，实际上暗中都是一家，他们垄断了关城的马匹生意。”

“后来被李将军察觉，提高了马匹关的关税，如今那些暂时收敛了不少。但是苑马寺又掺了一脚，趁机加了马税，使得现在的马匹价格居高不下。”

听起来就是关城守将和苑马寺之间的问题，但往处想……恐怕没那么简单。

苑马寺若无支撑，敢如此嚣张吗？马税只是明面上的，底下恐怕还有其他七八糟税的名目。

“你再看看信。”

邵云舒陷沉思，闻言将信打开。信上，从商的角度简单描述了一下问题，风格很殷清瑶。整篇下来，除了自己的经历，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观想法。

“还有这个。”

太子从桌案上另拿出了一封信。

邵云舒眉挑了挑，他的未婚妻，给他写信的次数，竟然还比不过太子……

看出他想法的太子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