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后悔

的时候，殷老五回看了一眼，眼睛红红的。

屋子里几个殷乐皓几个趴在窗户上，看着走了。

“殷清瑶那死妮子虽然讨厌，但是五叔对我们挺好的，我们真不去送送？”

殷乐皓虽然顽皮，这会儿还是有点良心的，但是大家都不动，他也没好意思出去。

“算了，已经走了，我们就当没看见吧，咱都出门去了。”

殷老五把车把放下，转身跪在门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才起身回来继续推车。李柔娘没说什么，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灰，只是灰迹擦净了，额上磕红的地方还没消。

“清瑶你身子还没好，你坐车上我推着你。”

殷老五推的是一辆架子车，车上一半地方堆了铺盖，一半地方放了些杂物。

“你坐到铺盖上，软和。”

殷清瑶不忍心，拒绝道：“爹，我想自己走走，我能走动。”

“还很远呢，你坐上来吧，爹有劲儿，能拉动你！装满一车粮食爹都能拉动，快上来吧！”

殷清瑶也想自己走上去，但又怕拖累他们，只好爬上车坐在被褥上。

殷老五百感集，既有惆怅，又有兴奋。

“你很小的时候，你娘带着你下地给我们送饭，结果你娘崴着脚了，我就让你娘坐在车上，你见了也闹着非得坐车，我就拉着你们娘俩，路上走得慢了，到家你还骂了我们一顿。”

他的语气一转，叹了气，“从那以后，你娘去送饭再也不带着你了，把你留在家里，让你吃了不少苦……不过以后爹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胡嘤嘤记得那次，她太小走不动路，李柔娘一条胳膊抱着她，一条胳膊擓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家好几的粮，还有凉茶，很沉。

林氏骂他们是因为篮子太沉了，李柔娘摔倒把凉茶洒了。而且送完饭李柔娘就没回来活，在地里等着庄稼收够一车，被殷老五推着回来让她看见，两件事儿加起来，借题发挥骂了一通。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们被罚不准吃晚饭，她饿得两眼发黑，夜里一直睡不着，闻着厨房里剩饭剩菜的香味儿翻腾了一晚上。

这些殷老五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不一个桌上吃饭，男们在上屋吃，们在厨房吃。李柔娘怕他担心，所以没有说。

以后她留在家里吃饭，林氏经常不给她饭吃，她每天夜里饿得直哭，李柔娘知道后，气得哭了一场，后来做饭的时候就把她的饭菜留出来，或者是做饭的时候就让她先吃。

林氏总是来厨房把她赶出去，李柔娘就悄悄的把窝藏在衣服里，等送饭回来再给她加餐。

那段记忆，确实很苦，但是也很幸福。

没有挨过饿的不配说苦，这些原本不是她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好像真的就是她所经历过一样，她掉了泪，李柔娘也偷偷拿袖子擦泪。

“以后好了，咱们的新家虽然远点儿，但只要咱们一家肯踏实，总能填饱肚子！”

殷老五在前面拉车，两眼泪花的殷清瑶跟李柔娘对视一眼，拿袖子把泪抹，新生活在向他们招手！以后都是好子！

他们到的时候，屋顶上的瓦片都弄好了，院子也早都围起来了，李梨花正在烙饼，殷老六把院子的地翻了翻，把杂除了，能在院子里面种点菜。

老七把篱笆院儿又加固了一下，王大康跟王福父子俩也没闲着，王福去捡了些石拉回来，正跟他爹把房子后面的泉水圈了一下，让他们吃水方便一点。

殷清瑶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割猪，只要不是大旱，这个泉眼就一直有水。

他们这个山跟后山连着，在村子的最后面，再往里去就没住了。唯一的好处是安静，视野还好，能看到整个村子。

李柔娘把被褥搬到屋子里，又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等吃了今天中午这顿饭，他们五房就是单独一户了！

大家忙完手里的活，随便拿石垒起来当凳子坐着说话，李柔娘烧了一壶热水，捏了几棵婆婆丁泡上，农村就是这样，来客了，家里没有茶叶，多少也得泡点东西，有时候是蒲公英，有时候是野菊花。

殷老五脖子伸得老长，一直往山下看，他今天搬家，早就跟家里说了让他们来吃饭，这眼看着都晌午了，除了一大早就来帮忙的老六跟老七，其他一个也没来。

说不失望也是假的，殷老五心里不大舒服。

当着他跟老六老七的面，李梨花只管喝茶，一句话也不多说，只不停地给李柔娘使眼色。眼睛一会儿斜斜，一会儿瞥瞥，要是眼神会说话的话，她光用眼神就已经表演了一出大戏了！

殷清瑶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表演天赋的，感叹着她生不逢时，要是生到她的时代，肯定是影后。

直到太阳升到正当中，大家茶水都喝饱了，殷巧手才背着手，一脸沉的从山下爬上来，殷老二跟老三两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