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意楼

藤蔓。

师父微微背对着我们，站在其中，手持着铜铃，双手合十，看不清他的表。

虽然极度后悔自己看到了什么，但看着师父独自一站在后边，周遭除了他尽是死尸，没来由地感觉如果这时离开他，师父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鼓起勇气，一把扯住阿修罗的缰绳。牠骤然停住，不屑地撇看我，用眼神询问我想嘛。

“走，回去。”

牠拽了拽缰绳，不大愿意的样子。

“你听话，回给你两根萝卜。”

阿修罗不爽地低鸣，踱了四下。

“?这是要四根的意思？哇，你真的颇通。”

牠微微甩，相当得意。

“??成，我再跟二师兄说。”

于是我们一一马折返，当快靠近师父时我从阿修罗身上爬下，尽量不看尸体地走近他，发现他面前有个简单的衣冠冢，他已将铜铃收起，正把几只红纸鹤放进刨出的土坑，再徒手掩埋。

“师父，”我说。

“??你怎么还在这？”师父没有看我，语气有些冷淡。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站近他身边，“而且我也差点没命，所以我应该有资格问。”

他叹了气，看着我，“你刚刚睁眼了对吧，不害怕？”

“怕，怎么不怕，怕死了，今天晚上一定睡不好，”我回答。

师父终于有了点笑容，“如果今晚不敢一个睡，我倒不介意陪陪你?，”

“师父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认真地望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看着衣冠塚，嘴上的笑变得冷，“你所看到的一切是假的，亦是真的。方才戴黄铜面具的是观意楼的，前些子为师跟他们的委托间有些?不愉快，加上为师另外做了点事妨碍他们，这便才要来取我命，我这不没办法，只能请先前被他们杀死的地下朋友们出来吓唬吓唬了，”他继续说，“只是没想过他们竟会因此便被吓死，当真色厉内荏。”

我大惊，观意楼！

印象里观意楼是一个被朝廷默许存在的刺客报组织。之所以会被默许是因为他们的绝对中立及极为出色的能力，只问价钱如何，不问目标为何，宫里的隐卫们——包括我娘，也都是自观意楼出来，在这盛世里与朝廷和武林三方间形成微妙的互助制衡关系。

可惜今天的杀手们不幸碰上师父，任务既没完成，委托是谁也早被他看，观意楼的业绩显然这个月达不到标了。

撇开这些，我想到刚刚的境还是咽了咽水，“如果按师父所说，那?彘?，”

他冷下脸，“这是碰巧，我也没想过会遇到同批。”

同批？什么意思？

他没等我问，自己继续道，“放进酒瓮活活等死，该是多么绝望，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