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殿。
其中空旷悠远,两旁墙面密密麻麻摆着竹简、玉简等物。
顶上时而传出机括转动,滑道摩擦的细微声音。
“纪九郎,请坐。”
殿内堂上,端坐着一位青色官服,两鬓微白的儒雅男子。
左右两端,分别立着两个
雕玉琢的天真童子。
从长相来看,陈灵台郎年轻时应当颇为俊逸风流,能迷倒不少闺阁少
。
即便岁月不饶
,沉淀下来的气质也如醇酒,一品就醉。
“见过灵台郎。”
纪渊平视拱手道。
以社稷楼的内官级别而言,除去跑腿的属官,秘书郎最次,灵台郎居中,挈壶郎最上。
用黑龙台南北镇抚司类比,大概就是晋兰舟为小旗,这位儒雅男子为总旗。
总而言之,地位都比纪渊高。
“你不用拘束,随意即可。”
陈灵台郎嘴角含笑,轻声问道:
“我听晋秘书郎提起,纪九郎你想进钦天监做一名练气士?”
纪渊从容自若,席地而坐。
钦天监推崇上古之风,殿内并无桌椅,只有低矮案几。
“不错,我虽是初
钦天监,并未接触过练气士,但从小就对天象星相、风水玄理、奇门易数颇有兴趣。”
纪渊言之凿凿,说得认真。
“哦?纪九郎你可知天上有多少星宿,分别落于何方,又代表何意?”
陈灵台郎饶有兴致问道。
“在下不知。”
纪渊先是摇
,尔后又道:
“但可以学。”
陈灵台郎哑然失笑,稍稍收敛表
道:
“纪九郎,我知道你得罪了北镇抚司的千户,又恶了凉国公府,
只不过钦天监是清静之地,向来不
手朝堂斗争、也不关心俗世恩怨。
这座社稷楼上可通天,下可
地,唯独不能为
遮风挡雨。”
他以为纪渊表现得这么热切,是想要借钦天监的名
、练气士的身份,去挡一挡外面的明枪暗箭。
其实,
德厚重之
,无论去哪里都会很受欢迎。
即便真个进钦天监,放着沾沾好运、蹭蹭福气,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最多不传授道法、道术,挂个名罢了。
可陈灵台郎并不喜欢,纪渊这种机心过重的功利表现。
“那就作罢,当我从未说过好了。”
纪渊心如明镜,大概猜到陈灵台郎的心思变化,却未分辨什么。
他若是解释,反而显得刻意。
况且,自己想进钦天监,
本就目的不纯,只为了薅一薅那七百万的道蕴。
“纪九郎你也别恼,世
皆知,练气士的门槛高,并不好进,
即便学了几分道法、道术,宗师之下,杀伐手段弱得很,根本不是同境界武者的对手。
你天生的横练筋骨,堪称兵家大材,未来可期,何苦缘木求鱼。”
陈灵台郎接着宽慰道。
纪渊有些无奈,他兴之所至动了
钦天监的念
,并没有说一定要达成。
社稷楼的庞大道蕴,到底出自何物、出自何
,自己还未弄清楚。
即便当了练气士,也不敢说一定就有所收获。
“晋秘书郎相信也跟你说过,练气士很重天资,也就是上古时期所谓的‘灵根’。
就像你们讲武堂
门之前会称量骨相,测试武骨一样。”
陈灵台郎似是担心纪渊被打击到,继续喋喋不休道:
“比如晋秘书郎,他就是‘乙木灵根’,从幼年起就与
木亲和,
成年后自行领悟了一门‘小灵植术’,能够加速植物生长,常被太医局请过去培育灵药、灵
。
再比方我,为‘癸水’、‘戊土’双相灵根,能召风雨,
山石。
听起来很厉害,实则让一个换血武者来
弄大气,出拳轰击,也可以做到这些,就是费力不少。”
纪渊开始还嫌啰嗦,后来就当增长见识了,任由陈灵台郎像和尚念经一般唠叨。
“现在释怀了么?”
半刻钟后,气度儒雅的陈灵台郎问道。
“多谢大师……多谢灵台郎指点,我已经完全放下了。”
纪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故意问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在下其实也具备‘灵根’?”
陈灵台郎愣了一下,尔后大笑摆手道:
“绝无此种可能!
武骨与灵根同有,这等天骄之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再说了,纪九郎你若具备灵根,早就应当显示禀赋,展露不凡。
敢问你有何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