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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卢义学坐好，对着卢德仁点了点
。
后者这才是坐在了对面。
一老一小。
吃饭吃地很慢，也很安静。
饭过。
卢德仁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利索，又取来抹布将这桌子仔细地擦拭
净。
这张桌子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
表面被擦了无数次。
除了旧一些。
依然很净。
连那些拼接的缝隙里面，都没有污垢。
彻底清理之后。
卢德仁又摆上了棋盘，黑白各一方。
陪卢义学下一盘棋。
也是他每
的必修之事。
哒！
卢义学起手。
白子先落。
多年前，一直都是卢德仁先落子的，因为他一直输给卢义学。
但三年前开始。
他有输有赢。
去年。
他便是一直都赢。
然后，这规矩便改了，卢德仁先落子，占尽先机。
他，
局。
“天下将
。”
卢义学落下第五子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
“天下大势。”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本就是规律。”
“大魏朝一百年前就已经到了巅峰。”
“烈火烹油！”
“大厦将倾！”
“只不过陛下乃不世明君，又得了徐公，杜公，倾心辅佐。”
“大魏朝才得以再延续这数十年安稳。”
“他之后。”
“无明君，无徐公，无杜公。”
“倒是有陆行舟，徐盛容，合王白莲，东南万家，等诸多变数。”
“，是必然的。”
卢德仁又将一字落在白子旁边，见卢义学不说话，又是继续道，
“这几，孙儿在青楼酒肆书馆，也听得不少消息。”
“东厂重启。”
“太子罢黜。”
“九皇子登场。”
“誉王又意图谋反。”
“可谓之，天下风云变幻。”
“若孙儿所料不错，这风云，也该化雨了。”
他一边说着。
一边继续落子。
黑白两色，好像是两支军队，在这方寸棋盘上厮杀。
你进我退。
你退我进。
针锋相对。
啪！
卢义学手中白子落在了棋盘一角。
看似七八糟。
毫无章法。
但却恰到好处，将卢德仁刚刚摆好的局，给了。
现在的感觉。
就像。
他站在棋局之外。
低俯视着整盘棋的杀伐。
那一片你争我夺。
已经与他无关。
他笑了笑，问道，
“卢家，该何去何从？”
卢德仁也不慌，也不，右手执子，踟蹰不落。
左手食指轻轻摸索着下
。
稍许。
黑子落于东南角的一片空白上。
同样看起来摸不着脑。
但若仔细一看。
竟然又是巧妙地将卢义学那一枚走出去地白子，给连上了。
又将他拉回了棋局。
“世。”
“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倒不如主动
局。”
“卢家在这蜀地窝了几千年，早就应该去外面走上一遭。”
“英雄逐鹿，大世之争。”
“男儿当如此。”
卢德仁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下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黑子如滚滚乌云。
疯狂席卷。
稍许间。
已经将白子压地只剩一隅之地。
苟延残喘。
再局。
已经是难如登天。
啪！
又是一黑子落下。
好似乌云之中有雷霆裂。
轰得一声。
白子满盘皆输。
卢德仁慢条斯理的将那被包围起来一片白子从棋盘上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扔回到了卢义学身侧的棋罐里。
笑着道，
“承让了。”
卢义学看着那盘满是黑子的棋盘，沉默着。
许久后，叹了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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