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农业与帝国

而对于能够控制的村庄，军团便当成自己的财富，留有足够的仁慈。

当修洛特来到最近的奥托米山村，眼前是熄灭的青烟，村外的一片山林已经燃尽，而农民们从茅屋泥墙中，取出石质的耒耜，即一种简单的掘土，还有玉米的种子，正准备开始春耕。

看到大队的墨西加武士和为首的土狼祭司走来，奥托米的山民立刻伏地行礼，埋下颅，藏起眼中的恐惧和火焰。这和墨西哥谷地中，农民的热截然不同。驻守的墨西加民兵首领也匆匆赶来，向修洛特行礼。

修洛特把一切看在眼里：帝国在这里的统治很薄弱，仅仅靠武力维系着服从。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通知民兵首领：小队的目的，是进行“春耕的祭祀仪式”。民兵首领随即大声吆喝了几句，伏地的奥托米闻言便也都抬起，终于露出敬畏和欢喜的神色。

祭司的神权是强大的。神权的强大在于根植于心，占据生活的方方面面，通过不同的仪式来维系。

修洛特来到村庄的中心，搭起一个小小的祭坛。他先放上一块圆形的石，在上面撒下泥土象征着大地。然后在土上放上玉米、菜豆、南瓜、可可和辣椒，这是神赐予的食物，象征着即将的种植。接着在周围摆上青，象征着生长。最后在外围放上翠绿的树枝，象征着最终的丰收。

这是祈求丰收的祭祀仪式，最为简易而亲民，在中美洲的村庄中广泛传播。

接着少年祭司登上祭坛，台下立刻肃然安静。众伏地等待，祭司便跳舞而歌。

“我沉睡在大地之下，

梦见周围有七条环绕的蛇。

他们饱餐我旧的血，

嘶嘶的呼喊着我回家。

那是托纳卡西瓦特尔，

掌管生育与丰收的神。

”

“神在繁花的花园中选中了我，

向葵和玉米是我懵懂的幼年，

菜豆和南瓜是我舒适的青年，

可[文学馆 .wxguan.info]可是我苦涩的中年，

红辣椒是我成熟的晚年。

然后花朵盛开，撕裂我的喉咙，

然后果实硕硕，凝固我的血。

”

“神将果实的我染色，

给我套上陈旧的皮肤，

生机便从我身上逝去，

快来吧，吃掉我血的牺牲。

我将再次扎根于大地中间，

被的种下，

有长长的睡眠。

”

“我就是神的谷粒，

埋在土里的种子。

种植后萌芽，

萌芽后生长，

生长后成熟，

成熟后牺牲，

牺牲后返回，

再次变成种子。

”

“这是无尽的圆环，

我将永远为神而涌现。

她用太阳守卫着我，

她用雨露亲吻着我，

带给大地丰收，

而我永不孤独。

那是伟大的神，

托纳卡西瓦特尔！

”

随后，武士们行起庄重的礼节，整齐的呼喊“托纳卡西瓦特尔”的神名，而山民们则直接趴在地上，亲吻着身下的大地。

在修洛特看来，这首祭祀的诗歌非常的平铺直叙，把作物当成，最初听起来非常怪异。

而多听几遍就明白，这实际上是一首通俗易懂的农业诗歌，就是用来指导农业生产的。

第一段，是废话。

第二段，作物的种植顺序根据时间依次是向葵、玉米、菜豆、南瓜、可可和红辣椒。

第三四段，作物的生长顺序是：种下种子后，等一段时间才发芽，发芽长大了会开花，开花以后会结果，结果后要赶紧吃，吃完以后记得种。

最后一段，作物生长的条件是阳光和水。

祭祀结束，奥托米对修洛特的态度就发生了眼可见的变化。少年生无可恋的被成百上千的村民簇拥在中间，祭司服的各个边角都被热亲吻，直到被亲卫伯塔德从群中救出来。

完成祭祀后，接下来就要播种。修洛特跟着走上前细细观看。

村民们在烧荒后的土地上挖掘一手指的小，把几颗玉米粒种子放其中，然后在边聚集木灰肥料，再把种植坑埋上。种植坑的间隔大概在横竖半米，无法像后世农业一样密植，主要原因还是土壤肥力不够。

这就是美洲主食三姐妹里的大姐，玉米。

随后的种植过程就全靠村落长老连说带比划，而修洛特边听边问。

几周以后，当玉米长到十几公分，就